第116章 夷波诡谲淬龙锋

三国之魂穿赵云 北凉刀王 4830 字 2025-07-08 11:57

闽浙沿海的飓风季,将最后几片螭吻残鳞卷入了深不可测的东南海疆。关索肃立在“怒涛号”剧烈摇晃的舰桥上,雨水如鞭抽打着甲板,单筒“千里镜”紧紧锁住风雨中那几个模糊逃向大洋深处的黑点——那是吾彦残部最后的几艘快船,亡命般遁向夷洲(台湾)方向。

“将军!风浪太大!‘飞鱼’快船追不上了!”副将抹去脸上的雨水嘶喊。

关索收回目光,镜筒边缘还残留着敌船沉没前桅杆上那狰狞的螭吻符幡影像。“无妨。丧家之犬,逃得了今日,逃不过海神之怒。传令,舰队回航东冶港!修船,补损,囤积火油、弩矢、淡水!夷洲瘴疠险恶,非仓促可图。待风季过,本将要犁庭扫穴!”他声音冷硬,目光却投向更东南那片在风雨中若隐若现的群岛轮廓——琉球。螭吻的根须,或许己悄然扎入了那些星罗棋布的岛屿。

建业·大将军行辕

巨大的海疆舆图铺陈开来,闽浙沿岸己插满赤旗,而夷洲、澎湖、琉球诸岛,依旧是一片刺目的空白。关兴风尘仆仆,甲胄上还沾着武夷山的泥泞与血渍,正详细禀报:“张悌授首,鹰愁涧己通,建安郡(今福建建瓯)大部归附。然山越诸部受妖僧摩罗什蛊惑,遁入戴云山、鹫峰山深处,依仗毒瘴绝壁,时出袭扰。陆抗将军正率归顺吴卒清剿,然山高林密,非短时可靖。”

他手指点向舆图东南那片被特意标注的群岛:“据俘获海寇供述,摩罗什妖僧于东冶沉船前,携数箱螭吻邪典、法器,乘小舟遁走,其目标……恐非夷洲,而是更东之琉球!彼地岛国林立,海寇纵横,若被其扎根,遗祸无穷!”

赵云的目光在海图与山峦之间巡梭。胸前的玉佩传来温润而恒定的脉动,内里流转的生机在吸纳江东地脉精华后,如渊似海。他清晰感知到,当关兴提及“琉球”、“螭吻邪典”时,玉佩深处竟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清晰的**排斥与渴望交织的悸动**——仿佛那汪洋之外的岛屿上,藏着与玉佩本源同质却己被彻底污染的东西!

“山魈易伏,海蛟难驯。”

赵云声音沉凝,“安国,闽中山越,乃癣疥之疾。着你总督闽浙军务,清剿抚慰并行,断山越盐铁之援,困摩罗什余孽于孤山!陆抗熟知地理人心,可为汝臂助。至于海上……”

他目光转向侍立的关索,锐利如电,“维之!”

“末将在!”

“着你移驻泉州港!扩建船坞,督造可抗深海风浪之‘镇海楼船’!精选熟悉闽海、琉球水道之渔民舟子为向导,操练水军远海作战、登岛抢滩之能!所需石脂火油、精铁弩矢,举国之力优先供给!明年开春,风平浪静之时,我要看到一支可劈波斩浪、犁庭琉球的海上强军!螭吻邪典,必须夺回或焚毁!”

“末将领命!必为大汉铸就跨海利剑!”关索眼中燃起炽热的战意。

凉州·玉门关

塞外的朔风卷起黄沙,敲打着斑驳的城墙。关楼之上,马岱按剑远眺,目光越过苍凉的戈壁,投向西方那片被夕阳染成金色的、起伏连绵的沙丘——那是通向西域的咽喉。他身后,新任西域都护府长史**张恭**(张既之子)正对着几名风尘仆仆的胡商首领低语,桌上摊开一幅新绘制的、标注着水草、部落、关隘的《西域水陆程图》。

“将军!”

一名斥候统领快步登城,呈上一卷用火漆密封的羊皮信筒,面色凝重,“葱岭‘雪鹞’密报!邓艾残部裹挟疏勒叛军,翻越葱岭天险,己流窜至‘大夏’之地(巴克特里亚,今阿富汗北部)!其与当地流亡贵族‘迦腻色迦后裔’勾结,献上中原舆图、军械图样,换取庇护,正招兵买马,图谋割据!‘诛艾盟’郁成王使者己至敦煌,请求我大汉发兵共讨!”

马岱接过信筒,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邓艾,这条毒蛇,竟真钻入了更深的荒漠!“回复郁成王使者:邓艾乃大汉必诛之逆贼!玉门关内,三万西凉铁骑枕戈待旦!然葱岭以西,非我大军可轻入。着‘追风骑’都尉姜冏,精选通晓胡语、熟知地理之死士五十人,携重金、利器,扮作商队,潜入大夏!一,探明邓艾确切巢穴、兵力;二,联络不满迦腻色迦后裔之部落,许以重利,分化瓦解;三,若时机成熟……”马岱眼中寒光一闪,“可伺机行‘斩首’之计!悬赏再加黄金五千斤,生要见人,死要见头!”

“诺!”斥候统领凛然应命。

马岱转身,望向关内校场上正在操练的浩大军阵。夕阳下,新铸的“神机连弩”闪烁着寒光,河西良驹嘶鸣,西凉健儿刀枪如林。他深吸一口带着沙土气息的凛冽空气,对张恭沉声道:“张长史,通译、向导、熟悉西域风物之文吏,务必加紧招募训导!囤积于玉门、阳关之粮草军械,再增三成!大将军旌旗西指之日,便是我等凿空万里、重定西域之时!”

夷洲·北港密林

咸湿的海风吹过茂密的热带雨林,带来腐烂枝叶与海腥混合的沉闷气息。几艘残破的快船半沉在隐蔽的港湾淤泥中。衣衫褴褛、神色惊惶的吴军残兵,在泥泞中搭建着简陋的窝棚。篝火旁,妖僧摩罗什(摩罗什)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密封的青铜匣,里面是几卷以人皮硝制、写满诡异蝌蚪文的黑色经卷,以及数件雕刻着扭曲螭吻纹的骨制法器。幽绿的光芒在经卷和法器上隐隐流动。

他干枯的手指抚摸着经卷,眼中闪烁着疯狂与贪婪:“天不亡我螭吻道统!有此《九幽归元秘典》与‘聚魂骨铃’,假以时日,吸此岛夷蛮荒之气,重铸法坛……必能再聚螭吻神力!关索?赵云?待吾神功大成,必引海啸飓风,吞没尔等战船,将尔等神魂永镇海底!”

他猛地摇动一个白骨铃铛,发出刺耳尖啸,周围残兵与几个被掳来的土著蛮人,眼神瞬间变得空洞麻木,如同行尸走肉般跪伏在地。

观星台

赵云负手独立,仰望浩瀚星河。东南海疆的风浪、闽中山林的瘴气、葱岭以西的流沙、凉州玉门的锋芒……万里疆域的讯息仿佛化作无形的丝线,汇聚于他胸前的玉佩。玉佩温润依旧,内里那浩瀚的生机与力量奔流不息,让他感觉自己正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精力弥漫的巅峰状态,仿佛回到了二十余岁的全盛之年。

他缓缓摊开手掌,掌心向上,对着无垠的夜空。玉佩深处,那丝对东南深海岛屿的排斥与渴望,对西方辽阔沙海的感应,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海上的恶蛟需以更利的剑锋斩断,荒漠的毒蛇需以更长的弓矢射杀。而这柄剑,这张弓,以及驾驭它们的人……正在这星移斗转间,向着真正的无敌之境,悄然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