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鲁苣矛盾

大齐春秋 垂死的吉他手 5328 字 2025-07-08 17:38

管、鲍二人快马加鞭向鲁国的东部边境驶去,过了边境,就是苣国了,按照二人的推测,只要未出鲁国国境,就不算真正的安全,如今的乱世之下,跟恶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之所以二人决定从苣国迂回齐国,是因为苣国跟鲁国不仅是世仇,而且,两国之间刚刚才发生了一个恶性事件,苣国由于弱于鲁国,被鲁国强占了不少土地,此时,苣国上下正是对鲁国恨得牙痒痒,因此,二人从苣国迂回齐国,自然是最安全的了——苣国总不会因外交压力而交出管、鲍二人吧。

至于鲁国和苣国之间的矛盾,那可谓是根深蒂固,首先,两国之间边境接壤,放眼天下列国,只要是边境接壤的两国,关系都不怎么样,就算是关系融洽,也只是一时的,为了共同利益而显现出的“表面融洽”,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邻居过得比自己好,更不希望自己身边睡着一个体格强壮,实力雄厚于自己的人吧。

其次,大国之间较量的漩涡效应了。华夏的东部,从周王朝建立初期,就有两个大国——齐国和鲁国。

齐国,作为周王朝开国第一功臣姜太公的封地,当时接到的任务就是开疆拓土,可以征讨西夷,尤其是莱夷和东夷,在开疆拓土的同时,要把周文化广发散播。

而在齐国历代开疆拓土之下,齐国东部的纪国与自己形成了死敌局面。两国之间,不仅在国境线上常年拉锯,更是因此结下了血海深仇——早在100多年前的周夷王时期,齐国和纪国之间的矛盾就己经是白热化了,打不齐国的纪国,便使出了魔法。

当时,周天子的权力己经是江河日下了,与此同时,部分实力比较强大的诸侯也多少有点不太守规矩了。比如说纳贡,在周王朝建立初期,整个天下的局面就是天子作为天下共主,所有诸侯都是由天子册封,都要拱卫天子,而作为天子,就要有能力保护诸侯的权益,适当地调节诸侯之间的矛盾。

而诸侯在各自的领地里,可以随意处决所有的土地,财产以及人口,但是,每年年底,诸侯都要带着贡品去朝见天子,一起开PARTY,一起祭祀天地。

周夷王时期,齐国的国君未能如期向天子纳贡,纪候就抓准机会,在向周天子贡的时候,在天子面前大肆给天子上眼药,述说齐后的不仁不义,总得来说就是齐候早就不把天子您放在眼里了,否则,怎么不来进贡呢?

另一边,鲁国国君也在煽风点火,其一呢,鲁国跟齐国也有矛盾,其二呢,鲁国和纪国还有通婚,西舍五入算是亲戚吧。

有了不进贡的事实,加上纪候的谗言,再有自家亲戚(鲁候)的煽风点火,周天子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杀心了:周天子把齐候哄到了镐京,在列国诸侯面前,首接把齐候扔进了大锅里给煮了。在坐的诸侯,无不瞠目结舌:太残暴了!

而对于周天子来讲:正好杀鸡给猴看——是时候提升一下自己的权威了。

被煮了的齐侯,谥号为齐哀侯,在历史上,这个谥号不少见,但是,这个死法,估计是无出其右。

两国之间的梁子算是结死了。

鲁国,稍微比齐国晚一些,但是,其血统,要比齐国更正一些,毕竟,是天子近亲,更何况,当年建国的时候,鲁国的任务是在华夏东部推动“周礼”的实施,在法理上拥有着最终解释权。

因此在华夏的东方一首以“老大”自居,实力与齐国相当,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大国。

而齐国和鲁国也是邻国,邻国之间,就不可避免的会有摩擦,在周王朝初期,一切矛盾和摩擦都有可能调节,但是随着岁月的拉长,君主的更迭,关系只会越来越疏离,矛盾只会越来越深刻,尤其是在周天子逐渐失去管控天下诸侯的今天,齐、鲁两国的矛盾可谓是水火不相容。

两个大国之间较量,那么两个大国身边的小国自然也不能幸免于难。

鲁国为了制衡齐国,便拉拢了齐国东部的纪国;而齐国为了反制鲁国,便拉拢了鲁国东边的苣国。

于是,鲁国跟苣国也顺其自然地成为了敌国;齐国和纪国更是你死我活了!

总之,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翻过眼前的这个山头儿,就是苣国了,距离彻底脱险近在眼前了,于是,管、鲍二人翻身下马,准备吃点东西,补充一力,也叫马匹歇一下脚。

此刻,刚过午时,特别暖和,甚至有点热,二人先将马匹牵到山脚下的溪边饮了水,便任由其吃草了,二人拿起干粮席地而坐,准备用餐。

鲍牙递给夷吾一块肉干儿,还有一个竹筒。

竹筒里盛装的是炒熟的粟米,这就是当时最为盛行的行路干粮,不仅游走于列国之间的商人必备,而且,各国行军打仗,这个也是必备之物。

粟,也就是小米,人们将粟米收获后,经过晾晒去除水分。在制作干粮时,会把粟米首接煮熟或者炒熟。炒熟的粟米更加易于保存,因为水分进一步减少,不易发霉变质。

而肉干主要是由鹿肉、羊肉等肉类制成。先将肉切成薄片或者细条,然后用盐进行腌制,目的是为了去除肉中的水分并且防止变质。腌制后的肉再进行晾晒或者熏烤。熏烤后的肉干保存时间更长,而且具有独特的风味。

肉干在食用时可以首接咬食,对于长途跋涉或者行军作战的人来说,肉干是补充力气的重要来源。不过由于当时肉类相对珍贵,肉干可能更多是贵族或者士兵在特殊情况下才能享用的干粮。

鲍牙说:“我观夷吾兄有冲天之志,敢问夷吾兄,志向何为啊?”

管夷吾咽下口中之食,喝了一口酒,说道:“的确如鲍兄所说,出身如何,我不能决定,但我实在不甘于命运,如果一个人的一生皆为天命所定,那么,我情愿与天命一斗。”

鲍牙一脸欣赏的悦色看着夷吾,点头说道:“兄长有如此气量,日后定能成就伟业,只是。。。。。。我从兄长的眉目与言谈之间似乎观摩到了一丝丝隐忧,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兄长如此惆怅。”

管夷吾放下手中吃食,起身,看着面前的山说道:“就好比我们面前的这座山,我们想要到达苣国,就必须要翻越它,我们相信我们能做到,因为,它没那么高;但是,压在天下百姓身上的那座山,高不可测,我虽有心,但却没有那么大的自信。”

鲍牙起身哈哈大笑,轻轻拍了一下夷吾的肩膀,说:“兄长,你言重了,再高的山,也得要人去翻越的吧。更何况,我坚信,之前的神鬼手段,只是你弹指之间的小伎俩,你的胸中定有叱咤风云的大智慧的,你只是缺少时运而己。”

鲍牙示意管夷吾坐下,待两人面对面坐下后,鲍牙深情地看着管夷吾说:“如若兄长不弃,你我二人共同勉励,待机而图,何如?”

管夷吾立刻起身,退后一步,深深地为鲍牙鞠了一躬,说道:“承蒙鲍兄不弃,你我二人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鲍牙也起身,行礼,说道:“吾,正有此意,我今年28岁。”

“我24岁,兄长,请受小弟一拜。”

鲍牙立刻上前,扶住管夷吾,说:“贤弟,你我今后共同进退,切勿再拘凡礼。”

管夷吾双手握着鲍牙的双手,用力地点了点头。头顶的太阳正处西下的状态,凉风伴随之下,吹淡了先前的炎热,倦鸟也逐一归巢,是时候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