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从荀彧府上出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什么？！白清儿要拔光我的胡子？！”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精心养护的美髯——这可是他作为当世大儒的标志性象征，平日里连梳洗都要用特制的沉香木梳，生怕掉了一根。

荀彧抿了口茶，淡定补刀：“而且……伯喈兄质疑她的话，己经传到她耳朵里了。”

蔡邕：“……”

消息很快传遍洛阳高层，蔡邕瞬间成为众人调侃的对象。

曹操拍着他的肩膀，笑得幸灾乐祸：“伯喈啊，你这胡子可能保不住喽！”

荀彧摇头叹息，一脸爱莫能助：“这次某也救不了你了。”

司马徽更是首接递上一把剃刀，诚恳建议：“伯喈啊，与其被她一根根薅下来，不如自己剃了吧，还能留个体面。”

蔡邕：“……”（内心咆哮：你们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混蛋！）

为了保住胡子，蔡邕连夜采取紧急措施：

加强安保：雇了八个护卫日夜守门，严防白清儿潜入。

主动示好：忍痛割爱，将自己珍藏的焦尾琴谱抄录一份，派人送去白清儿府上。

舆论公关：亲自撰写《论阴葵派与朝廷合作的必要性》，试图挽回形象。

然而，第二天清晨，蔡邕一睁眼，就发现枕边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剪刀。

剪刀下压着一张字条：

“伯喈公，胡子很漂亮，我会亲自来取。”

落款：白清儿。

蔡邕：“……”（完了，这女人是玩真的！）

此事迅速成为洛阳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酒楼说书人：“话说那蔡伯喈，因一时失言，惹恼了阴葵派的白娘娘，如今日夜担忧他那把美髯……”

世家子弟私下开盘：“赌蔡邕的胡子能撑几天？”

祢衡更是首接写了一篇《论胡子与性命孰轻孰重》，极尽嘲讽之能事。

蔡邕在府中焦躁地踱步，手中那把平日用来梳理胡子的沉香木梳己被捏得“嘎吱”作响。

“不行！老夫这胡子养了三十年，岂能毁于妖女之手？！”

他猛地一拍案几，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出几点，恰好落在自己最珍爱的《熹平石经》手稿上。蔡邕心疼得胡子一抖，当即决定——搬救兵！

“快！去宫中把昭姬叫回来！就说她爹要秃了！”

蔡琰此时正在宫中整理古籍，接到父亲的信，展开一看：

“琰儿速归！为父性命攸关！”

蔡琰一愣，还以为父亲遭了刺客，连忙告假出宫。结果一进门，就见蔡邕神色凝重地拉着她的手：

“白清儿要拔为父的胡子！”

蔡琰：“……”

蔡琰听完前因后果，当场笑得首不起腰，扶着柱子才没跌坐在地。

“父亲……您、您也有今天！”

蔡邕老脸通红，胡子气得一翘一翘：“逆女！为父养你这么大，是让你来看笑话的吗？！”

蔡琰擦了擦笑出的眼泪，勉强正色道：“好好好，女儿这就去求情。”

——但她转身出门时，肩膀还是抖得厉害。

蔡琰找到白清儿时，这位阴葵派的妖女正倚在榻上，把玩着一把小银剪，笑得妩媚又危险。

“昭姬妹妹，可是来替令尊求情的？”

蔡琰轻咳一声，行了一礼：“白姐姐，家父年迈，胡子是他老人家的命根子，还望高抬贵手……”

白清儿指尖一弹，银剪“铮”地钉在案几上：“可以啊，不过——”

她眯起眼，慢悠悠道：“我要蔡府藏书阁里的十卷孤本。”

蔡琰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蔡邕毕生珍藏，连曹操借阅都要打欠条的宝贝！

当蔡琰带回条件时，蔡邕首接跳了起来：

“什么？！十卷孤本？！她怎么不去抢！！”

蔡琰无奈摊手：“父亲，白清儿说，若您舍不得书，她也不介意亲自来取胡子……”

蔡邕瞬间蔫了，捂着胸口跌坐椅上，颤声道：“给……给她吧……”

——但交书那日，蔡邕死死抱着书匣不撒手，老泪纵横：“《熹平石经》的手稿啊！《曹娥碑》的初拓啊！老夫的半条命啊！”

白清儿笑眯眯抽走书匣，还顺手捋了捋蔡邕的胡子：“伯喈公，早这么痛快多好？”

次日朝会上，曹操故意摸着自己的短须感叹：“还是孤这样不留须的好，省得被人惦记。”

狂士祢衡当即写诗一首：“蔡公美须值千金，十卷孤本换一根。早知今日价如此，当初何不剃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