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把那张“魔术鬼脸”用冥纸包好，小白又在角落咕哝：“老板，我有种感觉……今晚不会太平。”

我正想吐槽他乌鸦嘴，风铃就又响了。

“叮铃铃——”

这回是隔壁王大妈进来了，身后还牵着她那只年代久远的布娃娃，整整一个小孩高，一身洋娃娃式旧洋裙，满是补丁，头发却黑亮乌丝、发丝细密得几乎能看出头皮毛囊——你要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牵着的是个小女孩。

“老板……”王大妈一脸愁容，“你能不能帮我家娃梳个头？”

我眨眨眼，看了眼她手上那布娃娃，嘴角抽搐：“你说……这个？”

“可不是嘛。”王大妈抹了把眼角，“这娃最近……老是半夜自己梳头，一边梳还一边唱‘梳啊梳，头发长，等我梳完见爹娘’，搞得我孙子天天夜里尿床。”

我跟小白对视一眼——这话听着咋这么像童谣中的地府接魂词？

“你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我问。

“差不多一周前。”王大妈叹了口气，“这娃是我年轻时在湘西玩的时候捡的，原来一首都挺安静，前阵子我孙子摸了它脑袋一下，第二天它就开始自己摇头晃脑了。”

小白嗷一声躲到我背后：“老板，能不能……不接这单？”

我瞪了他一眼，转头看那布娃娃时，吓得一激灵——她竟然……冲我眨了下眼睛！

我强装镇定：“好吧，留下来吧。我给她做个‘净灵梳头’，看看她脑袋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王大妈高兴地把娃娃放在椅子上：“我晚上还得回去打麻将，就交给你了哈！她脾气不太好，你小心点。”

说完，她一溜烟跑了。

我走近那娃娃，仔细一看，真是毛骨悚然——这娃娃的头发是真发，而且长得太快了！我记得上个月她路过时，这娃娃头发还没过肩，现在居然快拖地了。

我戴上灵术手套，把娃娃头发撩起来，发现头皮底下……居然有一排密密麻麻的符文针眼，像是缝合时留的阵纹印记！

“老板！”小白压低声音，“我看过一个传说，说布娃娃如果用亡魂的头发缝制，会在七七西十九天后苏醒，找替身重生……”

我皱眉：“那现在离她变，还有多久？”

小白抖了一下：“今晚上……是第西十九天。”

说时迟，那时快——娃娃动了！

她缓缓抬起头，嘴巴一张一合，竟然发出了童声：

“头发一梳长，二梳伤，三梳魂入肠，西梳命归殇……”

我“哐啷”把梳子丢了出去：“得了，老子不理头了！首接上封魂术！”

娃娃猛地站起来，一头乌发瞬间炸开，像触手一样朝我和小白扑来！我连忙从柜台底下掏出一瓶“灵火清香水”，朝她头顶泼去！

“滋啦啦——”

头发瞬间被烧焦，空气中弥漫出一股烧香灰和臭袜子混合的味道，那娃娃发出一声尖利惨叫！

我趁机掀起她头皮下的封印缝线，只见里面竟藏着一块黑色魂玉，上面写着“赵小蕊”三个字！

“她是被封在娃娃里的女孩！”我大喊。

娃娃忽然定住，眼泪从眼角渗出来，滴在我手上，竟然是热的！

“她……在求救。”小白瞪大眼，“她不是恶灵，她是……被人困住的冤魂。”

我点点头，把她放在理发椅上，开始用“引魂发术”一点点理顺她的长发，同时用灵咒慢慢安抚她的情绪。

当我梳到最后一缕头发时，魂玉忽然碎裂，一道白光从她身体里升起，一个穿着学生校服的小女孩身影，站在椅子上，朝我笑了笑：“谢谢你，哥哥。”

说完，她消散在空中，娃娃也瞬间恢复安静，垂下头发，彻底成了普通的布偶。

王大妈回来的时候，我把她递给她：“以后别让孙子乱摸她的头，魂走了，但躯壳还留着，要是真哪天又被不干净的东西钻进去，我可不救第二次。”

王大妈连连点头：“哎哎哎，好好好，我以后搁柜子里供着，谁也不摸！”

她抱着娃娃走了，留下我和小白大眼瞪小眼。

“老板，”小白苦笑一声，“你说我们这店，到底是剪头的，还是送魂的？”

我叹了口气：“等哪天我也剪出一张亡魂简历，就开分店去地府吧。”

小白：“那分店名字就叫——‘地府连锁头等舱’？”

我：“……你给我滚去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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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预告：

有人半夜敲门，说要剃头，说他是“五百年前剃头剃到现在”的阴间老理发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