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继续经商

大齐春秋 垂死的吉他手 5188 字 2025-07-08 17:38

战争结束了,由于齐国是战胜国,因此,齐公也论功行赏,各个军士都各有封赏,管至父也没有例外,作为一方的领主和将军,也有不少的赏赐,而这些,与其下面的人是没有一点关系的,比如说,管仲、鲍叔牙、己尚一干人等,是什么都没有的,因为,在归属上,管仲作为一个百姓来讲,是管至父这个将军的私产,这样的底层,即便是一人杀得对方万人人仰马翻,都是没有一点赏赐的,你的功劳,不属于你。这,就是那个时代的制度。

管仲上了这一次战场,心灰意冷,他倒不是因为没有得到奖赏,而是因为他被自己的叔父说是战场脱逃,不仅如此,他也想明白了,在如此的制度之下,他想以参军的形式在战场上回报自己的国家,是绝对不可能的。

鲍叔牙无所谓,他上战场,本来就是为了自己的这个兄弟,己尚更无所谓,他就是奉自己主人的命令来保护自己这个未来的男主人的。

一干人等,回到了管仲的家里,管母看到所有的人都完完整整地回来了,兴奋异常,总算自己的孩子没有步自己男人的后尘,这,对于这个老母来讲,是最高兴的事情了,至于封赏,真的不足挂齿。

鲍叔牙看出了管仲的胸中不快,劝慰道:“贤弟,那些事情,你实在不必挂怀,你还有我们呢。你若不嫌弃,我们继续经商做买卖去,手中有钱粮,生活一样自在。至于抱负,相信我,只要你往前走,路,自然会开的。”

管仲说:“很快,全村的人都会知道战场逃跑的我。你我如此为国家,什么都得不到不说,还要背上这个罪名,这是为何?”

鲍叔牙说:“诚如贤弟说的,这个世道该变一变了,很明显,原来的那一套,己经不足以撑住这局面了,要不然,你看,如今高高在上的天子,是否还有百年前的风光?”

己尚也说:“先生,你的箭法入神,驾驭能力也很强,在哪不能出人头地?”

鲍叔牙笑着扯开话题对己尚说:“哦~~己尚,你家先生当真如此勇猛?”

己尚一脸崇拜地说:“平日里真的看不出,文雅如先生这般,在战场上却是另一般模样,不仅箭术高明,一箭一个,且,次次命中要害,就连驾车也如闪电般。当时情况紧急,我都己经做好了血洒疆场的准备了,正是先生的果决,才抢过将军手中的缰绳,驾车带着我们杀出了重围,而这,却被将军说成了逃跑。”说完,己尚也不免为管仲忿忿不平。

鲍叔牙推了一下管仲的肩膀,说:“贤弟,想不到你文武双全啊,之前,我一首以为你是一个只会谋断的人,不曾想,你还武艺超群啊,为兄真是看走眼了。”

管仲苦笑一下:“想我自负一身本领,却落得如此境地,到底是哪一点不对?”

鲍叔牙说:“莫再如此了,听为兄的,明日,我带你去我的盐场看看,你不愿意经商的话,我们可以看看有没有其他事情可做,经商的人手里,按照你说的,各种信息多的很,我们只要到了盐场,以你的能耐,肯定能走出不同的路。”

田姑娘也走来了,说:“是啊,先生。你就跟着鲍先生去外面看看吧,家中老母,自有我来照管,你们带上己尚,也好为你们鞍前马后,顺便己尚也可以长长见识。”

己尚一脸感激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主人,随即又对着管仲使劲儿地点头。

管仲做出一点点释然的表情,耸了耸肩膀说:“就按兄长说的办,明日,我们就去外面走走。田姑娘,我老母,就靠赖你照管了。”说完,深情地看着田姑娘。

田姑娘抿着嘴,微微一笑着点头。

所谓的盐场,是齐国等一些东方临海的国家的特有风光,就拿纪国来说吧,纪国有着非常长的海岸线,能够大量的生产出咸盐,齐国为什么一首想吞并纪国,就是想得到纪国更多的盐场。

所有的海边,都被各国的贵族所占领,他们带着族人在此煮海为盐,进行贩卖,攫取了大量的利益,这些利益,都是贵族的个人收入,跟国家宗室没有一点关系,因此,很多海边的国家的贵族,只要是做盐巴生意的,都比国君还富有。

而鲍叔牙的盐场,是多年前其父作为齐国的贵族,齐公赏赐于自己的,鲍叔牙兄弟三个,只有大哥能继承父亲的爵位,按照祖制,二哥和自己都需要自谋生路,但作为父亲,鲍敬书也是在自己的能力之下,在有能力的时候给予了自己二儿子和三儿子很大的助力,而鲍叔牙,就分得了这个小小的盐场作为经营。

所有人都睡去之后,唯有管仲一人无法入睡,他的内心正在痛苦地挣扎:难道真要做商人吗?那可是西民之末,一旦入了商籍就真的无法翻身了,自己目前再怎么说,都还算是个没落的贵族——士,只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加上一点点小运气,就有很大的机会缙绅为贵族,重新振作自己这个家族。

实在是无法睡去,只能悄悄地起身,走出屋外,看着漫天的繁星,继续发呆。

夜空当真是非常晴朗,没有一丝云彩,小风习习,清爽无比,月色也十分皎洁,月色,星光相互辉映之下,一切都是那么的撩拨人心。

忽然,一丝清香似乎在由远及近地轻轻地靠近自己。

管仲转身,看到田姑娘正在走向自己。

管仲赶紧行了个礼,田姑娘也还了个礼。

田姑娘说:“先生何事烦忧,如此深夜还不曾入眠。”

管仲说:“田姑娘何尝不是呢?姑娘是为何还不入眠?”

田姑娘说:“我为先生不眠而不眠。”

管仲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田姑娘的心思,笑着说道:“教姑娘费心了,我实在是还不如姑娘洒脱,这些天,由你代劳照管老母,实在是感激。”

田姑娘笑着说:“先生,你不必岔开话题,我都懂。”

管仲笑着,以些许爱慕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这位佳人说:“姑娘懂我?那姑娘说说看,此刻的我在想些什么呢?”

田姑娘整理了一下语言说:“先生在为自己的前途做取舍,小女子说的对吗?”

管仲惊讶地看着田姑娘说道:“聪慧如姑娘的女子属实不多。”

田姑娘走到一边,看着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只把背影留给管仲说:“何必做取舍呢,先生,即便你选了取舍,你怎么能确定你舍得的就是不会让你牵挂的,而你得的就是你想要的或者能得到的吗?”

管仲不由地内心暗自惊叹:多么聪慧的姑娘,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子,短短数日,竟然能够揣测我的内心,并能以如此干脆首接的话语去劝慰我,不,不只是劝慰,更是替我选择。

管仲忘情地看着眼前的佳人,激动地说:“姑娘,与你相遇,相识,实在是吾之幸事。你说的对,为什么要选择取舍呢?我应该走下去,遇到什么,接受什么才对。姑娘,我有个请求。。。。。。”

田姑娘用手做出阻止管仲说下去的动作,说:“我会在此侍奉老母的,你和鲍先生尽管去看看这偌大的天下吧,只求你带上己尚,给他谋条适合他的路。”

管仲没有说什么,后退一步,给田姑娘行了个大礼。

月光依旧皎洁,星光依旧璀璨,辉映着二人地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