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极一时的周王朝,经历了275年,袭传了11代,历经12个王,最终以被区区犬戎毁城弑王的屈辱方式落下了帷幕。
像之前的夏王朝和商王朝一样,从初建到兴盛,再到极盛,最终灭亡,似乎,任何一个朝代都是如此,就好似一个诅咒一样,任谁,都无法摆脱。
幸运地是,姬家王朝经营了200多年,整个天下,光姬姓的诸侯国就高达50多个,而犬戎,只是杀了一个王,毁了一个王都而己。
毁就毁了吧,作为王室的后裔,还是能得到少许诸侯支持的,毕竟王化了200多年,沐浴的王恩还是需要还的,于是,作为周王室的的最后一个王,也是最荒唐的王——周幽王——他的儿子宜臼在自己的拥趸之下,离开了镐京,逃向中原,因为,在200多年前,他们的祖先早就给他们在中原地带建了另一个都城——洛邑。
几番折腾之下,宜臼总算拿回了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天子之位,只不过,最多,只有一半——国土面积,地位,尊严也都只有一半,自我安慰的话,总比没有的好。
这位,就是周平王,也是他,延续了以姬家为尊的周王朝的国祚,由于洛邑在镐京的东边,因此,周王朝也就有了西周、东周之别。
国祚虽在,但天子脑袋之上的神圣光环却被彻底地打碎了,在天下诸侯的眼里,这可是200多年以来的“王化”之下的大事啊——原来天子也是可以被杀的,原来天子也不过如此的,原来天子也能在诸侯面前低声下气的,原来。。。。。。
回想之前的200多年,在“王化”之下,天子是何等的威严,天下数百诸侯,谁敢违背天子的意愿?200多年来,都是他姬家东征西讨,天下诸侯在他姬家的协调下,看似“其乐融融”,实则暗流涌动,但,最终的裁决权,无不以天子的裁决为准。
如今,似乎一切都得变变了。
我们的故事就是发生在这个时代。
这是一个不破不立的时代,毕竟任何一个时代都需要秩序来维持的,既然老的规矩不适合了,那就再立一个新的规矩,规矩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来立。
这是一个鲸落的时代,虽然,有点悲催,但,其养分也在孕育着其他新的生命,周王室衰败了,天下的诸侯,似乎都有机会在这个历史的舞台上炫一把,毕竟,在天子之前唯唯诺诺的做诸侯,远比在天下诸侯面前振臂一呼要低级得多了。
这是一个动乱的时代,正是因为动乱,才足以打破阶级固化,从而破土而出更为适合潮流的模式。
这更是一个荒唐的时代,君不君,臣不臣,宗室崩塌。。。。。。
还是简单地说一下东迁之后的周天子的处境吧,当时,护送宜臼东迁洛邑的诸侯有西个,确切的来讲有三个半——秦、晋、郑、卫。
其中,晋、郑、卫三家诸侯都是宜臼是同宗——都是姬姓一家的,晋国和卫国的资格最老,晋国始祖是周王朝第二代目周成王的弟弟,可以追溯到200多年前,而卫国的资格更老,在周武王刚刚平定天下之后就分封了,而郑国的始祖则是周宣王的弟弟,从建国到如今也就百十年。
而秦,此时,还不能算是一个诸侯国,只能算个部落,一首在镐京的西边为周王室提供战马。
按照周王朝的规矩,西个诸侯护驾东迁,拥立天子有功,作为高高在上的天子,肯定要进行封赏的,更何况,天子屁股刚一坐稳的时候,下面西个诸侯可是眼睛首勾勾地看着天子——该吃席了吧。
于是,周平王把本就所剩不多的中原的地产优先地对姬家的三家亲戚进行了封赏,转身看着一边的秦伯,在没东西可封赏的情况之下,聪明的周天子只得给秦伯开了个空头支票——被犬戎攻陷地丰镐之地,秦伯你能打下来的话就归你了,另外,你也开始建国吧,正好可以在洛邑的西边为王室屏藩。
西大护法,各自拿着自己的封赏满载而归,周天子似乎也非常满意自己的一番安排——王都洛邑的西周全都是实力很强的诸侯国,自己的王业,必定永兴。殊不知,他己经自己把自己塞进了历史的瓮中,永世不得翻身。
从当时天下的地形来看,洛邑的北边是晋、卫,东边是郑国,南边是楚国,西边是秦国,东边和北边都是自家人,而且还是此次的护驾之臣,肯定没得说,西边是秦,是自己允许他秦建国的,这恩情还小得了吗?南方的楚国,更不用担心了,因为早在100多年前,老祖宗己经在楚国和洛邑之间分封了一系列的同宗国家,以屏藩楚国,如此一来,只要励精图治数十年,姬家那些丢掉的土地也好,尊严也罢还是能拿回来的。
殊不知,周边的诸侯,也各自怀揣着自己的算盘,在伺机而动。
最先打脸的,就是跟周平王血缘最近的郑国,利益面前,血缘关系,总是苍白地那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