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夜的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他伸手松了松领带，指尖抚过冰凉的银质领带夹，想起视频里司哲哭着扑进父亲怀里时，领口歪斜的模样。

转过楼梯拐角时，他看见露台门虚掩着，月光如水般倾泻而入。

镜夜抬手正要推门，却在触及把手的瞬间顿住——门缝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伴随着打火机开合的清脆声响。

他静静站在原地，听着司哲刻意压低的叹息，还有香烟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

"不准备进来吗？"司哲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未散尽的沙哑。

镜夜推开门，看见少年倚着栏杆，，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苍白的手指正捏着被揉皱的领带。

苍白的侧脸浸在月光里，指间香烟明明灭灭。

他走上前，将外套披在司哲肩上，布料摩擦声中，司哲轻笑一声："你果然会来。"

镜夜掏出随身的银质烟盒，替司哲掐灭烟头。

"其实...我觉得这样的你很真实。不过...于我来说，床上的你更可爱一些"

露台的风突然凝滞，司哲握着烟盒的手指骤然收紧，金属表面在月光下发出细微的扭曲声响。

下颌线绷得近乎锋利，瞳孔却不可察觉地剧烈收缩，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深潭。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喉结艰难地滚动着，苍白的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从耳尖一路蔓延到脖颈。

镜夜注意到他藏在背后的手正反复揉搓着袖口，那是司哲年少时紧张才会有的小动作。

当镜夜缓步走近时，司哲突然别过脸去，耳尖几乎要烧透。

月光勾勒出他泛红的轮廓，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在微微发颤。"镜夜...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在镜夜伸手替他整理歪斜的领带时，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栏杆。

镜夜的指尖故意擦过他发烫的耳垂，换来司哲短促的吸气声。

风卷起司哲额前的碎发，少年别开的脸上写满狼狈，紧抿的嘴唇却倔强地不肯认输："住口...信不信我现在就...唔！"

话未说完，镜夜己经掏出手机，将那张抓拍的照片怼到他面前。

画面里司哲涨红着脸撞翻椅子，耳尖红得像要滴血，平日里冷冽的眉眼此刻全是惊慌失措。

司哲的瞳孔猛地放大，伸手去抢手机的动作却被镜夜轻松躲开，耳尖的红晕瞬间漫上整张脸："删...立刻删掉！"

"这可不行。"镜夜将手机高高举起，镜片后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毕竟...能让你露出这种表情，除了现在，只有...."

在司哲恼羞成怒的目光中，他慢悠悠地将手机塞回口袋，语调带着蛊惑的笑意："不过比起现在，果然还是床上的你更——"

"镜夜！！"司哲的怒吼惊飞了檐下的麻雀。月光透过铁艺栏杆在地面投下交错的暗影，少年耳尖的红晕如同被点燃的火焰，顺着脖颈一路烧到衬衫领口。

他死死盯着镜夜勾起的唇角，喉结滚动着咽下满腔羞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