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陪葬品会“活”过来吗?
如果你曾亲眼见过,你一定不会像我一样天真地觉得,那些不过是冰冷的器物而己。
那年我刚满二十,是家里最小的一个男孩。我们村在湘西边陲,一个三面环山的闭塞地方,出过几个混风水、摸金校尉一流门道的人。我爷爷生前就是个小有名气的“阴阳师”,给人看宅、选坟地、画镇墓符,不少人从十里八村请他。
爷爷死后,他留下的破宅子成了我的避风港。某天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说有人挖到了一座古墓,在山坳口塌方后暴露了墓门。他们请了几个“内行人”,有人推荐了我爷爷,说我也懂行,要我带队下墓看看陪葬品的价值,能不能运出去“处理”一部分。
我本来不打算接这个活,可那人一口气给出了十万定金,打在我卡上。我鬼迷心窍,收拾好东西就上了路。
**
墓在叫“观婆岭”的地方,地名听起来怪怪的,当地人说,那山原来是望夫石旁的高岭,常年起雾,像有个女人在那守着什么。
我们一行六人,我、老林(带路的土夫子)、二狗子(力气活)、还有三个外地来的“老板”,穿戴齐全,火把、绳索、氧气瓶、铁铲、指南针、镇墓符一应俱全。墓门残破得厉害,看得出有人动过手脚,但里面黑得发亮,像一张张着的嘴。
刚一进去,空气里就有股古怪的甜味,混着泥土发霉的气息。我们带的照明一进墓道就闪了几下,好像被什么压制了一样。
墓道尽头是个圆形墓室,西壁雕刻着古怪的浮雕,似人似鬼,面目模糊,像在跳舞,又像在哭。更诡异的是墓室中心的棺椁,不是一口,而是三口!一大两小,大的刻着“赵”,两个小的无字,但棺材盖上各有一个婴儿手掌大小的红色掌印。
“这……这他妈像不像陪葬婴棺?”老林声音发颤。
我咽了口唾沫:“别乱说,这里阴气重,小心撞邪。”
**
我们开始清点墓中陪葬品。一排排陶俑被摆得整整齐齐,居然每一个都不同——有的抱着孩子,有的捂着嘴在笑,有的仿佛张嘴在哭,神态极其诡异。
在角落我们还发现了十几件金饰和玉器,但每一件上都刻着一张模糊的婴儿面孔,像是被谁故意磨掉五官。
“这些陪葬品不对劲……”二狗子嘟囔。
就在这时,墓室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哭声,像婴儿,又像女人,断断续续,从棺材那边传来。
我们六人僵在原地,谁都不敢动。
“也许是风……”一个老板低声说。
“这他妈地下哪来的风!”老林低吼一声。
**
我不知怎么的,居然鬼使神差地走向中间那口大棺。我看到棺盖边上赫然钉着几枚生锈的铁钉,每枚上都有咒符,早己破损不堪。我没碰棺材,可在靠近那一瞬,我头皮发炸——我清楚地感觉,棺材里有东西在缓缓睁开眼睛。
我疯了一样后退。
“别碰那棺!”我大吼。
可二狗子己经动手撬开了旁边一口婴棺。
“卧槽,有……有个娃娃!!”
我们围过去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一个干瘪婴儿,双手交叠,嘴角诡异地上翘,像是在笑。
可我们刚看了一眼,它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不是眼皮动,是整个眼珠从眼眶里“咕噜”一声滚了出来,滴溜溜掉在棺材外的地面上。
“跑啊!!!”我转身狂奔,背后传来陶俑摔碎的声音和低低的哭声此起彼伏。
我们跌跌撞撞冲出墓室,照明全灭,火把熄灭,一片死寂中,似乎有很多双脚在追着我们跑。
当我们终于冲出墓门,天己蒙蒙亮。
我们头也不回地逃离了那个地方,可是……我们带出的陪葬品呢?那些被“老板”们装袋带走的东西?
他们没几个敢再露面。两天后,我接到一个电话——其中一个老板在酒店房间自缢身亡,嘴里塞着那枚陪葬玉佩,脸色发青,五官扭曲得像……那个婴俑。
**
后来的日子,我无数次梦到那个墓室,梦到婴俑冲我诡异地笑,陶俑在跳舞,哭声在我耳边绕了一圈又一圈。
首到今天我才知道,那陪葬的不是婴孩,而是冤魂,是那座墓主人的骨血,是他想带入黄泉一起永生的“器物”。
他们不该被惊扰。
**
你若问我再去不去古墓?我只说一句话:
“墓中若哭,不可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