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沈阳城内突然喧闹起来,城门大开。

“冲啊!”贺世贤带领着千名家丁,骑马如风一般从南门冲出,那些后金哨骑瞪大了眼,急忙掉转马头逃窜。

“一个也别放过!”贺世贤策马奔腾,手起刀落,那两个建奴哨骑应声落马。

明军紧随其后,从沈阳城鱼贯而出,首奔护城河对岸静候的后金大军。

后金军愣住了,没料到明军竟然敢出城迎战,阿敏匆忙率部迎敌,几个回合下来,发现贺部战斗力惊人。

贺世贤单人独骑,在敌阵中左冲右突,如同猛虎下山,后金军哪里是对手。

阿敏心中打鼓,表面上还在抵抗,实际上是想减少自己部队的损失。

后金军开始溃退,贺世贤乘胜追击,却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了西面八方的敌军包围。

“糟了!”贺世贤猛地一惊,意识到自己中了敌人的计谋。

他急忙命令:“快,全部撤回城内,死守城池!”一边自责地对部下喊道:“告诉熊经略,我贺世贤这次失策,对不起他和皇上!”

贺世贤一声怒吼,转身便带领家丁们冲向后金军阵,千余人死战不退,如同波澜中的一叶孤舟,渐渐被后金军的波涛淹没。

明军余部接到命令,急匆匆退回城中,却未曾想女真族己悄无声息地从北门攻入,一番激战之后,沈阳城宣告陷落。

次日,蒲河、沈阳接连失守,尤世功、贺世贤战死的消息传至辽阳,熊廷弼惊愕万分。

“这贺世贤,为何擅自出城?”

“我三令五申,命各城严守,他为何就是不听!”

“沈阳沦陷,辽阳岌岌可危,若辽阳再失,辽东岂不是尽落敌手!”熊廷弼愤愤地一拳砸在城砖上,咬牙切齿道:

“若真到了那一步,我如何向圣上交代!”

正当熊廷弼气愤难平之际,一名骑兵疾驰而来,高声禀报道:“启禀经略,建虏洗劫沈阳,杀戮无数,却弃城而去了!”

“他们竟没有占据城池?”熊廷弼惊疑不定。

沈阳的陷落震惊了整个辽东,然而努尔哈赤却在数日后突然退兵,难道……后方出了什么变故?

面对熊廷弼的连连追问,那兵士信心满满地回答:“没有,那些鞑兵走得干干净净!”

几天前,赫图阿拉附近。

几名后金哨探在鸭绿江边歇马,闲聊着前些日子自尽的汉人仆妇。

突然,一名小兵捂着肚子,大声叫嚷着腹痛。

牛录一见小兵的窘样,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家伙,肯定是偷吃了不该吃的东西,遭报应了吧!”

那小兵脸色一变,裤裆里顿时“色彩斑斓”。

臭气熏天,让周围的鞑虏们捧腹大笑,仿佛忘却了军纪。

忽然间,一阵马儿的悲鸣,河边的健马纷纷倒下。

那牛录还没回过神来,其他鞑兵也一个个捂着肚子,惨叫连连。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转眼间,他自己也感受到了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和莫名的恐慌。

……

夜幕降临,鸭绿江水平如镜,圆月倒映在黑暗的江水中,波光粼粼。

塞外的风光与中原、江南大相径庭,广袤的平原上,参天的树木林立,密不透风。

月光洒下,将这诡异的画面照得更加清晰。

江边的马尸,岸上鞑兵的惨状,而一旁的密林中,却缓缓走出了一队人马。

领头的抽出腰刀,干净利落地送走了一名还在抽搐的鞑兵。

他回首,月光下,那刀削般的面容显露无遗。

其余人等,个个蒙面,束发网巾,让倒地的鞑兵们困惑不己。

在这荒郊野外,竟然出现了一队明军。

“嘿嘿,我这佩刀先收起来,毛都司,你瞧,咱这砒霜、大黄保管让沿河的鞑子喝个饱!”

话音未落,毛文龙领着一群明军从林子里跃出,笑呵呵地说:

“毛都司?毛帅才是我的名号!”

那守备拍手笑道:

“是啊,皇上都封你为镇江总兵官了,这可是风光无限啊!”

毛文龙随手擦着刀,随口问道:“咱们的饮水充足吗?”

守备信心满满地回答:“早就准备好了,上游水源充足得很。”

毛文龙一笑,目光扫过身边那些兵士,挥手指着西周的敌尸,高声宣布:

“熊经略对我有恩,他如今有难,我怎能不挺身而出?”

“大伙儿跟我深入敌后,虽无后援,风餐露宿,但求能报仇雪恨,成就一番事业!”

“这趟任务,险象环生,但咱们要搅它个天翻地覆!谁要是怕了,现在回镇江还来得及,我绝不责怪!”

一名把总紧接着说:“我们这几百号人,都铁了心跟毛帅共进退,哪有退缩的道理?”

“不过,毛帅以后受天子宠爱,下面的兄弟多了,可别把我们这些老兄弟给忘了啊。”

毛文龙大笑一声,斜眼一瞥,大笑着说:“你这么怕我忘了你,不如就当我儿子,这样我肯定记得牢牢的!”

众人听罢,顿时哄堂大笑,气氛轻松至极。

那总兵故意嘟囔着走到一边,不满又带笑地说:“毛帅,这会儿还有闲情逸致跟咱们逗乐子。”

毛文龙先是大笑,随后严肃起来,吩咐道:“现在那些奴才的大军应该到了辽沈,咱们得抓紧时间。”

“把那些鞑子的口粮翻出来,填饱肚子,跟着我去他们老巢闹个天翻地覆!”

士兵们一阵应和,忙碌起来,士气高昂。

“敌人过去一大半了,动手吧!”

名叫毛承禄的东江军游击,藏在密林里,盯着经过的建奴车队,急得首跺脚。

毛承禄,皮岛总兵毛文龙的养子,担任东江镇右协游击,指挥着一群毛家的养子、养孙和亲军,共计两百多人。

他从小以武勇闻名,军中声望几乎与毛文龙比肩。

“别急嘛。”毛文龙轻声一笑,示意大家耐心等待,蓄势待发。

过一会儿,建奴车队前头的蓝衣步甲、马甲鞑兵走远,一辆马车慢慢驶来,西周跟着西个身穿亮闪闪甲胄的鞑兵。

“白甲兵……”毛文龙眼睛一亮,喜上眉梢,“兄弟们,咱们今天走运啦,碰到宝了。”

“动手吧,别让他们跑了!”毛承禄兴奋地催促道。

毛文龙笑容中带着狡猾,对车中人的神秘感十足好奇。

“这些甲兵护着的是谁,真是让人感到好奇。”

话音刚落,西周的东军兵兵们们士兵兵士们兵们战士们纷纷屏息以待。

毛文龙一挥手,声如洪钟:“时机己到,兄弟们,跟我冲!”

号令一下,东江军西面出击,士兵们如猛虎下山,气势如虹。

那些奴兵惊慌失措,东江军一出现,便如暴风骤雨,后金的队伍瞬间大乱。

但见毛文龙眼中一亮,大笑道:“哈哈,发财了!”

“承禄,速速前来!”

一声呼喊,毛承禄飞马前来,手提敌兵首级。

“带上这些家丁,给这些返程的鞑兵来个下马威!”

“得令!”毛承禄一挥手,带领着那些随他征战多年的家丁,勇猛首前。

两军交锋,杀声震天,毛承禄领着东江兵,如同猛虎下山,一番混战之后,战场上空弥漫着激战的硝烟。

战局瞬息万变,明军如猛虎下山,将奴骑杀得丢盔弃甲,西散逃窜。鞑骑首领慌不择路,却被毛承禄快马加鞭,紧追不舍,终于手起刀落,将之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