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簪子莫不是出自宫中巧匠之手?"
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匠人挤到人群最前面,浑浊的老眼突然瞪得滚圆。
他颤抖着手指向潘金莲发髻上那支流光溢彩的发簪,声音都变了调。
阳光下,簪头的莲花栩栩如生,更绝的是花蕊处悬着几粒米珠大小的铃铛。
微风拂过,竟发出清泉般的脆响,与潘金莲的娇媚相得益彰。
"你们看那铃铛!"一个年轻妇人惊叫,"竟是镂空的!风一吹还会响!"
围观的女子们发出阵阵艳羡的叹息。
潘金莲轻抚发簪,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这支发簪的工艺远超她的想象,每一处细节都精致得不可思议。
武大郎嘴角含笑。
这支在现代只值几十元的合金水钻发簪,放在北宋简首就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他特意选了带铃铛的设计,让潘金莲稍微一动就能吸引全场目光。
"娘子,这好簪子配美人,实在太值得了。"武大郎首视潘金莲的眼睛,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人都能听见。
潘金莲耳根瞬间红透。
她没想到往日木讷的丈夫会在大庭广众下说这般露骨的情话,羞得低头轻嗔:"官人,你讨厌~"声音酥得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武大郎大笑,一把将美人搂入怀中。
潘金莲象征性地挣扎两下,便顺从地依偎在他胸前,发间铃铛发出悦耳的轻响。
西门庆在一旁看得双目喷火。
他花二十两银子买的金簪竟被一支来历不明的发簪比了下去,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好你个武大郎,你给我等着!"西门庆咬牙切齿地甩袖而去,连地上的金簪都忘了捡。
王婆见状,一个饿虎扑食捡起金簪,二话不说就往自己鸡窝似的发髻上插。
可惜她那满脸褶子配上华贵金簪,活像枯树上挂了块金锭,滑稽至极。
"噗——"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王婆却以为是在夸她,得意地晃着脑袋,金簪上的流苏甩来甩去,活像只老母鸡在炫耀鸡冠。
"哈哈哈!"围观人群笑作一团。
王婆这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拔下金簪,灰溜溜地钻出人群。
午后的阳光透过枣树枝叶,在小院里洒下斑驳的光影。
武大郎和武松对坐在石桌旁,一壶浊酒,两碟小菜,兄弟俩聊得正酣。
"那大虫足有五百斤重!"武松比划着,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我一拳打在它天灵盖上,当场就七窍流血..."
武大郎听得入神,不时给弟弟斟酒。
原著中这段他读过无数遍,如今亲耳听当事人讲述,更是热血沸腾。
正说到精彩处,院门突然被踹开。
十来个差役手持水火棍闯了进来,铁链哗啦作响。为首的捕察厉声喝道:"武大郎!你可知罪?"
武大郎一惊,酒碗"咣当"砸在石桌上:"差爷,此话从何说起?"
"装什么糊涂!"捕快冷笑,"孟员外家前日失窃,丢的首饰中有一支稀世发簪。
有人举报你当众展示过类似物件!"
武大郎腾地站起,气得浑身发抖:"就凭一支簪子就断定我是贼?"
"不然呢?"捕快环顾简陋的小院,嗤笑道,"你家穷得叮当响,哪来的贵重首饰?不是偷的难道是抢的?"
围观的邻居越来越多,议论声此起彼伏。
武大郎突然明白过来——这是西门庆的报复!
果然,西门庆摇着折扇从人群中走出,阴笑道:"武大郎,我昨儿越想越不对劲。你家世代贫寒,哪来的祖传宝物?定是偷来的!"
原来他买通了县官,就是要置武大郎于死地。
只要进了大牢,他有的是办法让武大郎"认罪"。
"放你娘的屁!"
武松暴喝一声,挥拳就朝西门庆面门打去。
这一拳带着呼啸风声,若打实了,非得脑浆迸裂不可。
西门庆却早有准备,一个侧身躲过,阴笑道:"武都头,你这是要当众行凶?"
"武松!"武大郎死死拽住弟弟,"你刚当上都头,不能因小失大!"
武松双眼赤红,拳头捏得咯咯响:"哥哥,这厮欺人太甚!"
"放心,哥哥自有办法。"武大郎低声道,转向捕快,"差爷,我愿意对簿公堂,证明清白。"
潘金莲从屋里冲出来,一把抓住武大郎的胳膊,眼中含泪:"官人..."
这些日子,她亲眼看着丈夫从懦弱的"三寸丁"蜕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心中的厌恶早己化为倾慕。此刻见他被诬陷,心如刀绞。
武大郎轻拍她的手,凑到她耳边低语:"娘子莫忧,今晚还要与你'做游戏'呢。"说着眨了眨眼。
潘金莲破涕为笑,轻捶他一下:"都这时候了还贫嘴!"但紧绷的神情明显放松了许多。
捕快不耐烦地抖开铁链:"少废话,跟我们走一趟!"
武大郎整了整衣襟,坦然伸出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