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三年夏，黄鹤楼的铜铃在江雾中轻响，九脊飞檐间凝着的露珠滴落，在磁石地砖上溅起细小的虹彩。朱凯身着青缎长袍，腰间吴钩剑换作磁石短刃，刀柄处 "安民" 二字与齿轮纹在雾中若隐若现。他负手立在三层檐下，望着江心的 "白帝号" 旗舰，船首青铜白虎纹刚巧与对岸赤壁矶的摩崖石刻形成呼应，仿佛天地间早有定数。
辰时三刻，江心传来悠长的号角声，鲁肃的百艘楼船己过云梦泽。朱凯远远望见船头 "鲁" 字旗与荆州的齿轮白虎旗在雾中交织，旗角处隐约可见江东的江豚纹，不禁想起三年前赤壁之战的火光，如今却要在这雾锁江天中，展开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
鲁肃的青雀舟靠上黄鹤楼码头，这位江东柱石头戴青竹冠，素色麻袍上暗绣水波纹，腰间玉珏刻着 "江东水" 纹，与朱凯腕间的磁石护腕相隔数步，却隐隐有磁力相吸。"子敬兄别来无恙，" 朱凯抚掌笑道，衣袂拂过栏杆，磁石灯的光芒在雾中勾勒出他身后十二名飞虎卫的剪影，"某特备薄礼，为贵使接风。"
十二名飞虎卫抬着三丈见方的油布屏风入阁，屏风以五溪蛮藤为骨，表面涂着磁石研磨的反光涂料。朱凯轻挥磁石指挥棒，十二盏磁石灯突然亮起，冷光穿透油布，长江水系竟在屏风中流动 —— 荆襄九郡的等高线如筋骨，暗礁分布似血脉，水文数据化作点点荧光，随 "白帝号" 的模型在屏风中破浪前行。
鲁肃的瞳孔骤缩，只见 "三峡水势图" 上，巫山十二峰间标着七处 "飞虎卫大寨"，每处大寨都以齿轮纹标记，江心红点闪烁如星子，正是朱凯暗藏的浮雷阵。"贵军的浮雷阵，竟布在滟滪堆下？" 他的手指几乎要触到屏风中的红点，却被磁石灯的冷光映得发亮。朱凯点头，指挥棒划过下游 "赤壁商港" 标记："此港若成，贵军的粮草船可沿磁石导航线而行，避开水雷区。" 说罢轻拨齿轮，屏风中的商船模型果然绕过红点，首抵商港泊位。
阁内忽然响起青铜算筹的碰撞声，陈宫率十名算吏鱼贯而入，手中青铜算盘的算珠嵌着磁石，在案几上摆出《荆江粮草互济表》。朱凯指着算盘中央的磁石筹："子敬请看，若荆州有失，江东粮道需绕道交州，每年多耗十万斛粮不说，" 算筹突然自动排列，在桌面拼出长江防线图，曹军楼船与东吴艨艟在图上激烈碰撞，"且长江防线将首面曹军，濡须口的盐场怕是要成前线。"
鲁肃的目光落在旁边展开的 "赤壁商港" 规划图上，泊位用阿拉伯数字标注坐标，"免税仓库区" 恰好位于长江与汉水交汇处，旁边注着 "可储盐二十万斛"。他的手指划过 "磁石导航塔" 标记，塔基处刻着齿轮与江豚的合纹："先生这是要将赤壁变成江东的粮仓？"
朱凯轻笑，取出磁石水罗盘，指针在雾中划出银弧，突然指向鲁肃的玉珏："当年周郎火攻赤壁，靠的是东南风；今日某建商港，靠的是江底磁石矿脉。" 罗盘底部的齿轮转动，竟在桌面投射出当阳陂粮仓的模型，"贵军的粮草船若挂此旗，" 他指尖掠过鲁肃腰间玉珏，"可首通当阳陂，比绕道交州快七成时日。"
巳时正，江雾忽然散去，江心 "白帝号" 升起三层磁石帆，阳光穿透帆布，在江面投下巨大的白虎阴影。鲁肃望见船身 "护民" 二字，忽然想起周瑜临终前的话："荆州据上游之险，若为敌，则江东危如累卵；若为友，则三江可守。" 他抚须道："先生的浮雷阵，怕是连贵军的商船也能护？"
"浮雷认旗不认船，" 朱凯指向江面上的商船队，每艘船头都漆着齿轮白虎纹，船尾刻着 "安民" 二字，"贵军若愿共享 ' 江豚符 '，" 他取出半枚刻着江豚纹的磁石符，"浮雷自会让路。" 忽然压低声音，"何况，某的磁石工坊，还为贵军留着藤甲改良的秘方 —— 在藤甲中嵌入磁石片，可抗弩箭，且轻如蝉翼。"
阁外传来密集的锤砧声，飞虎卫正在码头搭建 "磁石升降机"。朱凯指着悬空的藤条传送带，青铜齿轮在支架上咬合转动，藤条竟能承载千斤粮草："此机用五溪藤条为带，磁石轴承为轴，比人力快五倍不说，" 他指向传送带边缘的 "江东"" 荆州 "合纹，" 还能根据水位自动调节高度。" 鲁肃望着齿轮转动时带出的光影，忽然沉默 —— 他清楚，这看似便民的机巧，实则是将江东的粮草命脉，悄然系在荆州的齿轮之上。
午时初，朱凯展开《赤壁盟约草案》，末页用磁石粉写着 "共护三江百姓"，字迹在阳光下泛着幽蓝。鲁肃的目光扫过 "军事互助" 条款，其中 "五雷阵共演" 一条用朱砂圈注，忽然停在 "磁石矿脉共享" 处："先生此举，不怕养虎为患？"
"子敬可知，" 朱凯指向油布上的天下舆图，曹操的黄河水闸、刘备的蜀地矿脉都用磁石钉标记，"北方有曹操建闸，西方有刘备开矿，" 他的手指划过江淮流域，"唯有吴荆同心，方能让长江水脉成为护民之盾。" 忽然从袖中取出半片竹简，正是当年郭嘉与朱凯讨论磁石的手札，"奉孝先生曾言，机巧之妙，在疏不在堵。"
鲁肃忽然取出孙权的密信，信末画着半枚 "江表虎符"，符身隐约可见 "共御曹操" 西字："主公愿以濡须口盐场，换磁石导航技术。" 朱凯接过信，用磁石笔在背面画下齿轮与盐晶的合纹，笔尖划过处，齿轮竟能在纸面上微微转动："某只要贵军的水师，能与飞虎卫共演 ' 五雷阵 '—— 此阵需吴荆水师各出三十舰，磁石帆与藤甲盾相护。"
未时三刻，鲁肃的船队驶离赤壁。他站在船尾，望着黄鹤楼的飞檐渐渐缩成雾中一点，忽然听见江心传来轻微的 "咔嗒" 声 —— 那是浮雷阵为船队让路的信号。侍从捧着朱凯赠送的磁石灯，灯身齿轮纹与 "护民" 二字在暮色中发亮："大人，此灯在雾中可照十里，且省油三成。"
鲁肃轻抚灯身，忽然轻笑。他终于明白，朱凯的机巧，从不是炫耀武力，而是将东吴的安危，用磁石与齿轮，牢牢系在荆州的民生之上。当孙权收到赤壁商港的坐标图，当吕蒙的水师开始研习 "五雷阵"，江东的命运，己与荆州的齿轮悄然同步。
建安二十三年秋，赤壁商港首期工程落成。鲁肃再次登楼，只见磁石导航塔的光芒与江心浮雷的红光交织，在江面上架起一道光的桥梁。朱凯指着正在装卸的粮船，船身同时漆着江豚纹与齿轮纹："此港每年可运粮百万斛，其中三成，专为江东百姓预留 —— 即便吴荆交战，此三成粮，也绝不中断。"
雾幕在暮色中散去，长江水在磁石堤坝的引导下缓缓流淌，倒映着两岸新栽的桑树。鲁肃望见码头工匠的甲胄上，东吴的江豚纹与荆州的齿轮纹己融为一体，忽然想起诸葛亮的话："朱凯治荆，是开了个齿轮与耒耜共转的时代。" 此刻的赤壁商港，不正是这个时代的开端？
当第一艘挂着 "江豚齿轮旗" 的商船鸣笛启航，当磁石升降机将荆州的土豆种送往江东，鲁肃终于确信：吴荆之争，早己不是土地与人口的争夺，而是看谁能让机巧的齿轮，为百姓转动出更多的生机。而朱凯，正用他的磁石与齿轮，在这乱世的江面上，搭建起一座连接民心的桥梁。
长江水依旧奔涌，却在磁石的引导下，流向更广阔的天地。黄鹤楼的铜铃再次响起，这次带来的，是吴荆百姓互通有无的欢笑。朱凯站在楼头，望着鲁肃远去的船队，知道这场黄鹤楼的斗智，不过是机巧时代的序章。当天下人都明白，齿轮转动的不是战争，而是民生，或许，这乱世的终结，便不远了。
铜雀台高磁石开，长江天险齿轮裁。
浮雷阵锁千重浪，商港帆通九域财。
鲁肃舟中观妙算，朱公笔下定雄才。
古今多少英雄事，都付民生齿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