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的薄雾中，刘辩亲率三千玄甲军出营"打野"。晨雾弥漫的原始丛林中，天子正用匕首削着新摘的野果，忽然前方斥候疾奔而来："报！西南三里发现蛮族部队，旗号是...火神祝？"
李存孝立刻按住禹王神槊："可是南蛮祝融部？"
话音未落，一支缠着火焰纹的羽箭"哆"地钉在刘辩脚前，箭尾红翎犹自颤动。树冠间传来银铃般的冷笑："汉家皇帝，敢闯我火神林？"
伴随着象鸣声，赤足踏着藤蔓而来的女子让全军呼吸一滞。小麦色的肌肤上刺着火焰纹身，兽皮抹胸与短裙间露出矫健的腰肢，手腕脚踝的金环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看箭！"祝融扬手就是三连珠箭，却被刘辩以剑鞘格挡。女子柳眉倒竖，从象背跃下时抽出两柄弯刀："敢不敢单挑？"
刘辩轻笑一声，解下龙纹大氅抛给李存孝："都退下，朕陪姑娘玩玩。"
两道身影在古榕树冠间辗转腾挪。祝融赤铜臂环叮当作响，手中双刀出漫天残影，红发如烈焰般在翠绿林间跃动。
"汉家皇帝就这点本事？"她一个鹞子翻身，右手长刀横扫刘辩下盘。刘辩足尖轻点树梢借力后仰，玄色龙纹披风在空中划出优雅弧线。
三十招过后，祝融突然左手成爪，涂着凤仙花汁的指甲首取刘辩咽喉。阳光透过叶隙在她指尖折射出五点寒芒——那丹蔻里竟藏着淬毒的银刺！
"陛下当心！"树下观战的李存孝横刀己然出鞘。
电光火石间，刘辩本能使出擒龙手。只见龙袍广袖翻飞，右手如游龙探海，精准扣住祝融手腕。不料女将突然撤力回抽——
"刺啦！"
兽皮甲系带应声而断。茜色胸衣连带半副皮甲如凋零花瓣飘落，霎时春光乍泄。晨光中，两座雪峰傲然挺立，峰顶茱萸缀着的金环还在微微颤动，发出细碎的铃音。
整片森林仿佛被施了定身术。
祝融保持着进攻姿势僵在原地，琥珀色的瞳孔剧烈收缩。刘辩的擒龙手还悬在半空，指尖残留着半截红色系带。连树梢的知了都停止了鸣叫。
"咳..."李存孝的禹王神槊"哐当"掉在地上，"末将...末将突然想起要喂马..."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祝融的耳坠——那对银月牙耳饰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小麦色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颈红到发梢，连胸前的火焰纹身都仿佛要燃烧起来。
"你...！"她猛地环抱住双臂，红发炸开像只被惹怒的凤凰。刚要发作，却发现刘辩的状态更诡异——天子保持着格挡姿势，鼻血正缓缓流过紧抿的嘴唇。
树丛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噗通"声，十几个蛮族哨兵从树上栽了下来。
刘辩涨红着脸飞速解下猩红披风，闭着眼往前一抛。
猩红披风在半空舒展如晚霞，却未能落下——祝融小麦色的身躯己如雌豹般弹起。刘辩只觉眼前雪浪翻涌，后背重重撞上枯叶堆，喉间随即贴上冰凉刀锋。
"汉家皇帝就这点胆量？"祝融红发垂落，发梢扫过天子鼻尖，"看了就想跑？"她刻意压低的嗓音里带着砂砾般的质感，胸前金环随着急促呼吸叮当作响。
弯刀在刘辩喉结压出凹痕，却意外让他嗅到对方锁骨处传来的气息——像是崖蜜混着山椒的辛香，又带着雨后菌子的潮湿。这野性的芬芳让天子一时恍惚，竟注意到女将耳垂红得透明，连带着脖颈处的火焰纹都在微微颤动。
"姑娘..."刘辩刚开口，喉结滚动时擦过刀锋，渗出丝缕血珠，"朕赔你十套新甲..."
"谁要你的..."祝融话音戛然而止，突然瞪大双眼。
"啪嗒！"
细微的金属咬合声在两人之间炸开。祝融左乳上那枚雕着凤凰纹的金环，不知何时竟勾住了刘辩龙袍领口的金线。随着她后撤的动作，金线在雪肤上勒出刺目的红痕。
"别动！"刘辩急忙按住她持刀的手，"越扯越紧..."
祝融突然僵住，琥珀色的眸子泛起水光："这是我阿娘..."带着哭腔的声音像被雨水打湿的火焰，"...给我的及笄礼。"
李存孝举着禹王神槊进退两难，眼睁睁看着陛下以极其暧昧的姿势捏住那枚金环。祝融整个人都在发抖，不知是怒是羞，刀尖却诚实地偏离了要害。
"有办法了。"刘辩突然从发冠抽出一根金簪，"这是西域精金所铸..."话音未落，祝融突然剧烈挣扎："你敢碰——"
"咔嗒！"
精巧的机关弹开，金环应声而落。两人同时愣住——簪头竟刻着与金环如出一辙的凤凰纹。
"怎会..."祝融拾起金环的手微微发颤，指腹着环内侧的古老铭文。当她抬头时，刘辩正将金簪翻转，露出柄上相同的南疆文字。
"三年前西域商队所赠。"天子声音不自觉地放轻，"说是...有缘人物归原主。"
祝融突然俯身，红发扫过天子面颊。她夺回金环的力道之大，竟在刘辩掌心划出弯月状血痕。
"听着，汉人。"她将金环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还留着被金线勒出的红印，"我们彝家的规矩——"象鼻突然卷起个野果砸在刘辩肩上，"要么娶，要么死。"
李存孝的禹王神槊再次"咣当"落地："末将突然想起..."
"你闭嘴！"两人异口同声。
战象开始缓步前行，祝融的声音混在银铃声中飘来："给你三个月..."她突然扯下半截龙纹披风扔回来，"带着比这更好的料子来提亲！"
刘辩接住布料时，发现边缘用金线绣着细密的南疆文字。随行的老译官只看一眼就跪下了："陛下...这是彝文《牵心咒》..."
远处象队扬起的尘烟中，一点金光划过弧线——是祝融将金环高高抛起又接住，像在提醒某个约定。
当夜，南疆圣山洞窟。
祝融将两件金器并排放在祭坛上，在火光中看清了完整的铭文："凤求凰，世世长"。老祭司手中的骨杖突然开裂，惊呼声在洞壁间回荡："天意！这是初代巫后的婚约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