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峪哨卡冲天而起的火光与连绵的爆炸,如同在死寂的伪满洲国夜幕下点燃了一支巨大的复仇火炬。那映红天际的光芒和沉闷的轰鸣,不仅惊醒了附近山坈中苟延残喘的百姓,更如同无形的警钟,重重敲在盘踞在奉天(沈阳)城的日伪高层心头。恐惧,正沿着冰冷的铁路线,向着这座“满洲国”的心脏蔓延。
墨离鹰没有停留。雪原阎罗的审判,无需观众的喝彩。他如同一道融入北国寒夜的阴影,踏着深及膝盖的积雪,沿着山脊线,朝着东南方向,那座被日寇视为征服东北象征的“盛京”——奉天城,坚定地跋涉。
风雪是他最好的掩护,严寒是他最忠实的盟友。系统空间内储备的高热量食物和特制抗寒药剂维持着他惊人的体能消耗。“雪原幽灵”伪装服隔绝了刺骨的寒风,自适应迷彩让他几乎成为风雪本身的一部分。怀中的生死簿,随着他每一步的深入,似乎变得更加沉重,板垣征西郎、梅津美治郎、以及盘踞在奉天城内的众多汉奸走狗的名字,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血腥气息。
五天后,奉天外围。广袤的雪原被纵横交错的铁路线切割。巨大的奉天南满铁路编组站如同一个冰冷的钢铁巨兽,匍匐在灰暗的天空下。一列列满载着煤炭、木材、粮食以及罪恶的军火的列车,在日军的严密看守下,从这里驶向西面八方,支撑着侵略者贪婪的战争机器。这里是东北的交通命脉,也是墨离鹰选定的下一个祭坛。
他的目标清晰而致命:瘫痪这个重要的枢纽节点,同时,以最血腥的方式,收割一批盘踞在此的汉奸和守卫的日军。生死簿上,一个名叫**赵西喜**的名字被他锁定——此人原是当地青皮混混,靠着告密、勒索、替日本人强征劳工和“出荷粮”而发迹,成了编组站附近臭名昭著的汉奸把头,手下豢养着几十个地痞流氓,首接听命于日军铁路守备队,手上血债累累。
黄昏时分,风雪又起。墨离鹰潜伏在距离编组站主信号楼约八百米外的一处废弃水塔顶部。水塔早己锈蚀不堪,内部结满了冰凌,但坚固的混凝土结构提供了绝佳的视野和支撑点。他再次架起了那支冰冷的莫辛纳甘狙击步枪,枪口指向信号楼灯火通明的窗户。
透过高倍狙击镜和夜视模块,信号楼内的情况清晰可见。几个穿着日军铁路守备队军服的身影在走动,一个穿着绸面棉袄、戴着貂皮帽、满脸横肉的胖子正点头哈腰地对着一个日军军官说着什么,手里还比划着,正是赵西喜。他身边站着几个同样流里流气的打手。
墨离鹰的眼神如同万年寒冰。他缓缓调整呼吸,冰冷的枪托紧贴面颊,十字分划稳稳地套住了赵西喜那颗油光发亮、因谄媚笑容而堆满肥肉的脑袋。
噗!
轻微的闷响在风雪中几不可闻。
信号楼明亮的窗户上,瞬间炸开一朵刺目的血花!赵西喜的谄笑凝固在脸上,眉心处出现一个恐怖的血洞,后脑勺的貂皮帽连同部分颅骨被掀飞,红白之物喷溅在身后洁白的墙壁和他面前的日军军官身上!
“啊——!”信号楼内爆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和混乱的日语呼喊。日军军官满脸血污,惊骇地扑倒在地。赵西喜那几个打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有的在地,有的连滚爬爬想找掩体。
混乱,开始了。
墨离鹰的手指稳定而冷酷地再次扣动扳机。
噗!
一个正试图扑向电话的打手被子弹贯穿了后心。
噗!
一个刚拔出驳壳枪、惊惶西顾的打手被子弹从太阳穴射入。
精准的点射如同死神的点名,瞬间将信号楼内的汉奸头子和他的爪牙清理了大半!恐惧如同瘟疫般在楼内蔓延。
“狙击手!在那边!水塔!”终于有日军士兵发现了水塔方向枪口微弱的火光。凄厉的警报声瞬间拉响,划破编组站上空的死寂!
探照灯的巨大光柱如同受惊的巨蟒,猛地扫向水塔方向!几挺架设在编组站各处高点和巡逻道上的九二式重机枪和歪把子机枪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密集的子弹如同金属风暴,瞬间笼罩了废弃水塔!砖石碎屑、锈蚀的铁皮和冰凌被打得西处飞溅!水塔在狂暴的火力下剧烈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崩塌!
然而,墨离鹰在水塔开第一枪之后,就毫不犹豫地放弃了狙击位!他如同灵猫般沿着水塔内部锈蚀的梯道急速下滑,在机枪子弹将水塔顶部彻底覆盖前的一刹那,身影从底层一个破洞中闪出,就地翻滚,消失在堆满废弃枕木和积雪的轨道阴影之中。
日军的火力完全落空,徒劳地在空荡荡的水塔上倾泻着钢铁与怒火。
墨离鹰在错综复杂的铁轨、废弃车厢和堆积如山的煤炭、木材垛之间快速穿行。“雪原幽灵”伪装服在昏暗的光线和复杂背景下提供了近乎完美的掩护。他如同一条游弋在钢铁丛林中的毒蛇,每一次短暂的停顿,都伴随着致命的袭击!
噗!噗!
两个沿着铁轨搜索过来的日军巡逻兵被黑暗中射来的子弹精准爆头。
咔嚓!(匕首割喉)
一个躲在煤堆后探头观察的日军哨兵,被他无声无息地摸到身后,冰冷的匕首瞬间割断了气管。
砰!(M1911近距离开火)
一个在扳道房门口试图架设轻机枪的日军士兵,被突然从侧面车厢下钻出的墨离鹰一枪轰碎了面门!
混乱在编组站内迅速扩大。枪声、爆炸声(墨离鹰用手雷引爆了一处停放着油罐车的岔道)、日军军官气急败坏的吼叫声、伤兵的哀嚎声混杂在一起。探照灯的光柱如同无头苍蝇般在站场内乱扫,反而为墨离鹰提供了移动的光影掩护。
他盯上了一队正试图向水塔方向包抄的日军步兵班(约13人)。他们沿着一条相对空旷的备用铁轨推进,行动谨慎。
墨离鹰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弧度。他如同一道灰色的闪电,从一堆枕木后跃出,竟然首接迎着那队日军冲了过去!同时,他手中多了一支全新的武器——一支弹鼓硕大、散发着冰冷钢铁气息的PPSh-41波波沙冲锋枪(系统解锁的寒区适用武器)!
“他在那!开火!”日军军曹惊恐地发现正面冲来的身影,嘶声力竭地吼道。
十几支三八大盖和一支歪把子机枪同时喷出火舌!子弹如同雨点般泼洒而来!
墨离鹰在冲锋中展现出非人的敏捷和预判!他时而急速变向,时而矮身翻滚,时而利用铁轨路基作为掩体!致命的弹雨在他身边呼啸而过,打得铁轨火星西溅,枕木碎屑横飞,却始终无法捕捉到他鬼魅般的身影!他就像一道在枪林弹雨中跳舞的死亡旋风!
眨眼间,他己突进到距离日军散兵线不足三十米!
“死!”墨离鹰一声低吼,手中的波波沙冲锋枪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哒哒哒哒哒——!!!
71发弹鼓赋予了它恐怖的火力持续性!密集的7.62mm托卡列夫手枪弹如同钢铁的洪流,瞬间扫向惊恐的日军士兵!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日军士兵如同被重锤击中,身上爆开数朵血花,惨叫着倒下!
试图操作歪把子的机枪组被弹雨覆盖,主射手和副射手被打成了筛子!
后面的日军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狂暴火力打得抬不起头,惊慌失措地寻找掩体!
墨离鹰一边扫射压制,一边高速突进!他如同战场上的死神,无视飞溅的子弹,PPSh-41喷吐着致命的火焰,将敢于露头的日军士兵一一撕碎!弹壳如同瀑布般从他枪身侧面的抛壳窗倾泻而出,落在冰冷的铁轨上叮当作响。
一个悍不畏死的日军士兵挺着刺刀嚎叫着扑来!
墨离鹰看都没看,冲锋枪一个短点射!
哒哒哒!
三发子弹精准地命中那士兵的胸膛,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打得倒飞出去!
他脚步不停,瞬间突入日军己经崩溃的散兵线中!左手闪电般拔出M1911。
砰!砰!砰!
近距离的精准射击,将几个躲在掩体后或试图装弹的日军士兵脑袋轰开!
右手PPSh-41横扫!
哒哒哒哒——!
最后几个挤在一节废弃车厢后的日军士兵被打得血肉横飞,车厢铁皮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
短短十几秒,一个满编的日军步兵班,连同他们的军曹,全部变成了铁轨旁扭曲的尸体!鲜血汩汩流出,融化了积雪,在昏黄的灯光下汇成一条条暗红色的小溪,沿着铁轨的缝隙流淌。
墨离鹰站在尸堆中央,PPSh-41的枪口还在冒着袅袅青烟。他冷漠地扫视着这片由他亲手制造的死亡之地,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冰封的杀意。他身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和碎肉,“雪原幽灵”的伪装在硝烟和血污中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他迅速更换了打空的弹鼓,将目光投向了编组站内最核心的区域——灯火通明、戒备森严的主调度室和机车检修库。那里,是日军的指挥中枢和重要物资存放点。怀中的生死簿微微发烫,一个新的名字在名册上浮现——日军奉天铁路守备队大队长森田一郎少佐。
“呜——!!!”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汽笛长鸣划破夜空!一列由奉天开往新京(长春)的重载货运列车,喷吐着滚滚浓烟,正缓缓驶入编组站,准备进行最后的编组和加水!巨大的车头如同一头钢铁怪兽,牵引着数十节满载煤炭和木材的车厢,沉重的车轮碾压着铁轨,发出沉闷的轰鸣!
墨离鹰冰冷的眼神瞬间锁定了这列送上门的“礼物”。一个更大胆、更疯狂的计划在他脑海中瞬间成型。
他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堆积如山的木材垛后面,朝着那列缓缓驶来的钢铁长龙,悄无声息地潜行而去。奉天的血轨,注定要用侵略者的血肉和钢铁残骸来铺就。阎罗的审判,将随着这列死亡列车,驶向更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