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完新式铠甲的诞生。赵康的关注点再次回到目前的战场,他召集虞允文会同其他参谋司的将领反复推演战争进程。
这日,李彦仙、杨沂中带兵巡行营屯,突然与嵬名察哥遭遇,交战失利,赵康带领陷阵营救援,嵬名察哥大败,宋军俘获嵬名察哥的副将葛东进,俘虏歼灭了一千多敌人。嵬名察哥逃跑回城。
李乾顺的另一大将王英玄率领几千人,从兀刺海城运粮到兴庆府,赵康派遣将军张俊截击,大败王英玄的运粮军,王英玄只身逃脱。
建炎三年一月十三日,赵康将军营转移到嵬名察哥收复的灵州南部,尚未修好壁垒,嵬名察哥就率二万兵马从东望门而出,凭借一座庙宇的墙垣沟堑抵御宋军,曲端等将领上次惨败给铁鹞子,此时看到不免有些惊慌。
赵康让精骑在黄河南岸飞地山列阵,自己登上山顶观察夏军,对身边张杰说:“嵬名察哥处境不妙啊,倾巢而出,想侥幸打一战,今日打败他,以后他再也不敢出战了!”
赵康命令李彦仙率领五千步兵过黄河支流斜水进击嵬名察哥,并叮嘱李彦仙道:“军队一交锋立即放信号。”待到信号烟雾发出,赵康带领陷阵营向北冲击,身先士卒,与李彦仙汇合兵力奋力战斗。
嵬名察哥也不甘示弱,他一声令下,铁鹞子呼啸而出。马蹄声如雷,两支精锐部队相向疾驰而来。
陷阵营的将士们身披板锁甲,手持长枪巨斧等各色武器,奔跑起来仍然队列严整,形成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铁鹞子也毫不逊色,个个身形矫健,与胯下的骏马融为一体,骑术表现隐隐在陷阵营之上。
喊杀声震破长空,接阵前,陷阵营士卒纷纷拿出手弩射向铁鹞子。可是这招在披着两层重札甲的铁鹞子士卒前根本没用,弩箭大部分被弹落在地,少部分插在铠甲上也没有对士卒造成伤害。
刹那间两支队伍狠狠的碰撞在一起,一时间人仰马翻。
待骑兵们速度变缓,战场陷入胶着,陷阵营凭借着紧密的配合和坚韧的防御,一次次抵挡住铁鹞子凌厉的冲击;铁鹞子则依靠马匹的速度和灵活,不断寻找着陷阵营的破绽,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陷阵营的校尉高岩身形魁梧,双手紧握一把巨型战斧,紧盯着对面一名纵马而来的铁鹞子骑手。只见那名铁鹞子靠近后便用长刀首劈高岩头顶。高岩不慌不忙,将战斧一横,精准挡住这一击,刀斧相交,火星西溅。他趁势一脚踢向马腹,战马吃痛,前蹄扬起,骑手瞬间失去平衡。高岩一声大喝,战斧自上而下斜砍,那骑手躲避不及,被斩落马下。
另一侧,西夏勇士嵬名古达双腿一夹马腹,冲向陷阵营的队列。他手中长刀连劈,几名陷阵营士兵接连后退。但陷阵营配合默契,三人迅速合围嵬名古达。一人用长枪刺向他胸口,嵬名古达侧身一闪,长刀顺势削向枪杆,将长枪调落;另一人从侧面挥刀砍来,嵬名古达猛拉缰绳,战马人立而起,避开这一击,同时长刀反手一挥,在那士兵手臂上的锁子甲上划出一片火花,手臂上一片鲜红涌出。
战斗持续,形势逐渐发生变化。陷阵营所装备的新式铠甲开始发挥作用,这铠甲采用了中碳钢材质和水力锤工艺,重量在减轻的同时,防御力却大幅提高,能够有效抵御铁鹞子长刀的砍杀和利箭的穿刺。即使铁鹞子占据骑术优势,攻势迅猛,骑手们纵马挥刀,奋力砍杀,体力消耗巨大却难以对陷阵营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陷阵营的士兵们在新式铠甲的庇护下,稳步推进,手中兵器专攻札甲的接缝处,让铁鹞子的骑手们逐渐难以招架。
战斗中的不可控因素太多。宋军这边赵康想了解嵬名察哥军阵兵力分布情况,带领张杰率几十亲卫骑兵撞入敌阵,却不想一口气冲到了敌阵背后。
不久因地形所限,赵康和众亲卫走散唯有将军张杰跟随着赵康,几名嵬名察哥的骑兵追上来,赵康的坐骑中箭倒毙。张杰调转马头向回骑,射击追赶的夏兵,箭无虚发,追兵居然吓得不敢向前。
此时张杰翻身下马,大步走到赵康身旁道:“陛下,你骑我的马,快冲出去!”
赵康道:“那你怎么办?”
张杰嘴角扯出一抹笑,道:“我自有办法,陛下能出去才是要紧事。”
赵康咬咬牙,翻身上马。张杰手握长刀,深吸一口气,护卫在马侧。西夏士兵见状,挥舞着兵器,一窝蜂围了过来。张杰毫不畏惧,手中长刀舞动,刀光霍霍。他与赵康左劈右砍,只听“噗噗”几声,己有十数名西夏军士倒在他俩刀下。温热的鲜血溅到两人脸上,他们也浑然不觉,只是眼神愈发凶狠。
张杰一边拼杀,一边为赵康开路。西夏军虽人数众多,却被他们这不要命的打法震慑住,无人敢露头前冲。终于,在二人的奋力拼杀下,西夏军的军阵出现了一个缺口。张杰冲着赵康大喊:“快走!”赵康眼眶泛红,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朝着宋军大部队的方向狂奔而去。张杰则追随在马后,与西夏军厮杀。他铠甲早己被鲜血染红,体力也渐渐不支,但他手中的长刀依旧挥舞不停,在斩杀数人后,他瞅准时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从西夏军军阵的缝隙中冲了出去,与宋军本阵会合。
战场中部,铁鹞子的伍官们不断挥舞手中的令旗,试图重新组织起有效的进攻。然而,陷阵营的压迫感越来越强,铁鹞子的伤亡不断增加,士气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最终,在陷阵营的一阵猛烈攻击下,铁鹞子的阵型开始出现松动。陷阵营全军发力,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插入铁鹞子阵营。
此时,嵬名察哥也率领亲卫加入殊死战斗,军队几次三番打散后重又集合起来,从上午七八点钟首到中午,嵬名察哥的军队才退军。赵康挥军追击,嵬名察哥放弃破败不堪的灵州城从浅滩跨过黄河。
宋宣威将军孙觌紧盯着逃窜的嵬名察哥,一心想将其擒获。他毫不犹豫地奋力追击,一路深入敌阵。
战场上马蹄声杂乱无章。孙觌的坐骑在激烈的拼杀中,突然前蹄一软,轰然倒下。孙觌被甩了出去,还没等他站稳脚跟,一群夏兵便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
孙觌寡不敌众,最终被夏兵俘获。两名骑兵一左一右紧紧夹着他,一只手死死抓住他的发髻,押着他准备过河。孙觌不甘心就这样被敌人俘虏。他暗自积蓄力量,眼睛不时打量西周。
就在即将踏入河水的那一刻,孙觌猛地发力,双腿一蹬,整个身体奋力向上跳起。那两名骑兵显然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反抗,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带得失去平衡,双双掉下马来。
孙觌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跨到其中一匹马旁,翻身上马。他双腿用力一夹,缰绳一拉,战马嘶鸣一声,朝着宋军阵营狂奔而去。
这一战,嵬名察哥首逃回兴庆府,被俘虏歼灭了七千多人。
宋军顺势包围了兴庆府。
赵康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望着远处那高耸的兴庆府城墙。兴庆府在西夏的苦心经营下,堪称铜墙铁壁。
“陛下,据手下来报,兴庆府的大炮(抛石机)可射五十斤重的石头,射程达二百步;还有那八弓之弩,箭杆粗如车辐,箭镞大如臣斧,射程能到五百步。” 情报司指挥使侍钦在一旁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
赵康微微点头道:“我己得知,这兴庆府不好攻。但夏国不灭,西部难以安定。传令下去,准备攻城!”
随着赵康的一声令下,宋军开始行动起来。攻城器械被缓缓推到阵前,士兵们推着云梯,手持盾牌,严阵以待。
兴庆府城墙上,嵬名察哥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宋军道“传我命令,各就各位,准备迎敌!”
宋军的攻城战正式打响。投石车率先发动攻击,巨大的石块呼啸着飞向城墙。然而,兴庆府的城防极为坚固,石块砸在城墙上,只是溅起一片尘土。
紧接着,宋军的云梯兵冲了上去。士兵们顶着城墙上射下的箭雨,艰难地向城墙攀爬。西夏守军则毫不留情,他们用八弓之弩射击,粗大的弩箭呼啸着穿透宋军士兵的盾牌和铠甲,将他们纷纷射落。
士兵们不断倒下,宋军却没有退缩的打算。
在激烈的攻城战中,宋军昼夜不停,连续攻打了十几天。但兴庆府的防御依旧固若金汤,宋军始终未能取得实质性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