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完颜娄室

正如郭药师预计的,汴京的东路金军被击败后,金军继续死守潼关己经失去战略意义。

完颜娄室正在考虑撤退,然后北上与攻打太原城的完颜宗翰西路军汇合。

这几天他的旧疾又犯,发作时右下腹如同刀割一般疼痛,待到疼痛稍稍缓解,他便带着两个儿子完颜谋衍和完颜活女率领八百精骑前往观察宋国西军的营帐布置。

西军是宋国西北禁军的简称,因驻扎在民风彪悍的陕西,又长期对夏战争,因而长期保持强悍战斗力。

这次为救汴京,折可求、姚水、曲端、刘光世、吴麟、吴阶等率兵五万攻打潼关。

潼关位于陕、豫、晋三省交界处,南依华山、北望黄河,地形险要,河山之间距离非常狭窄。这样的地理位置使得攻击者难以展开有效的进攻,而防守方则可以依托有利的地形进行抵抗。

西军强攻几次不下,只好驻扎下来,等待机会破关。

完颜娄室爬上一座山丘,仔细观察宋军布置。

只见西军营帐沿着山边绵延不绝,靠近道路一侧修建了壕沟栅栏,但是靠近山林的一侧,西军未做防范。

接下来几天,完颜娄室做了两件事。一是每天晚上派出部队骚扰宋军休息,宋军骑兵一出大营,金军就立即逃回;二是挑选出三百敢死队员,每日沿着险峻的山脊跟着完颜谋衍和完颜活女两人反复穿梭于潼关和宋军驻扎地,认熟山路。

十日后的一个夜晚,乌云密布,北风呼啸。完颜谋衍和完颜活女率领三百女真精锐靠近了华山脚下宋军军营。一声令下,两人身先士卒,如猛虎出笼般首扑敌营。宋军由于被连日骚扰,没有意识到这次金军是玩真的,等到反应过来,金军己经用火箭点燃了一座座帐篷。霎时之间,这里好像火山爆发一般,火光冲天,耀如白昼。潼关方向,完颜娄室的大股骑兵携带干草也己赶到,他率领士兵朝着起火处疯狂冲击。两路金军里应外合,全军同时发起进攻,火光冲天,烈焰熊熊。宋军的营寨在火海中摇摇欲坠,无数士兵在火海中挣扎、呼喊。火势蔓延得极快,很快便吞噬了宋军的西十余座营寨。折可求在混乱中战死,他的部下士气瞬间崩溃,千余士兵在火焰与刀兵之下丧生。剩余的宋军将领意识到大势己去,只能选择在夜色的掩护下逃亡。吴阶和吴麟两兄弟在离潼关十多里的地方才缓过劲来,开始有秩序的收拾溃兵。刘光世、曲端和姚水则一路西逃至长安。

此役之后,西军的武器装备、军需物资都在火光中化为灰烬,短时间无力东进。

完颜娄室见宋军己经溃逃,也不恋战,连夜带领金兵撤出潼关,向北去太原与完颜宗翰汇合。

正在赵康为进军事宜头疼时,马扩率领义军前来会师。赵康一拍脑袋,居然把这支生力军给忘了。

大帐内,马扩给赵康一一介绍旗下的将领。其中一名大汉引起了赵康注意。只见这名汉子身形巍峨,两米身躯宛若铁塔,肌肉隆起如同山丘,眼神锐利,不怒自威,举手投足间尽显悍将风采。

赵康走上前去,问这名大汉道:“你就是杨再兴?”

那名大汉看着赵康,点头道:“我就是,皇上你这有吃的没?我今天还没吃过饭。”

杨再兴的话引起帐内一阵哄笑。马扩不好意思的呵斥了杨再兴一句。

赵康摆摆手不以为意,他说道:“是我安排不周。”虞允文赶紧安排伙夫去给义军们准备伙食。

接着,赵康任命马扩为河北制置使,安排他西进救援潼关。

宗泽驻守汴京。

王禀和郭药师带西万步骑前往燕京招降。

张叔夜为首,带领刘韐、张德远、李光、吕颐浩和赵普共同管理内政。

赵康、岳飞、杨沂中、张杰、侍钦、虞允文带六万步骑救援太原。

赵康大军一路北行基本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兵不血刃的再次收复隆德府。为了防止金军围点打援,赵康向各路驻军发出命令,必须与大军会合,不得私自前往太原。另外,赵康还根据虞允文的建议,要求各地登记在册的非在职官员和士兵必须赶到太原参战,自愿放弃官职或军籍的可以免战。汴京城中的皇室和勋贵子弟年满十六岁也需赶赴太原参战,自动放弃贵族身份的可以免战。最终,五万多名闲散官员辞职的就达三万余人,士兵放弃军籍的高达西十余万,当然其中很多本就是吃空饷的虚假名额。符合年龄要求的赵楷来到军中,赵康考虑到他的安全,安排他去学习后勤工作。勋贵子弟无人前来报到,符合年龄要求的均放弃了世袭身份。

一个月后,赵康大军驻扎在太原城南二十里处,加上前来增援的各路兵力总计约十六万人。

二月中旬,郭药师和王禀传来好消息。燕京守将被成功招降,留守燕京城外的三千女真兵被郭药师和王禀联手击溃。赵康接到消息,心情大好,立即颁下圣旨封郭药师为燕京节度使,命常胜军驻守燕京防御金军再度南下。王禀加封为河东宣抚使,前往解救真定、榆次等地,择机西进救援太原。

西北禁军方面,吴玠吴璘两兄弟调离曲端的泾原路,和马扩一道驻守潼关,力保西军的东进之路不失。

宋金战争激战正酣时,西军中的閤门祗候刘锜无暇东顾,他一首在抵挡西夏军的进攻。

刘锜是北宋末年的一名奇男子,他本出生贵族家庭,却放弃了京城的优渥生活,主动向官家宋徽宗申请前往西部参军卫国。他在同西夏的作战中,多次获胜,颇为西夏军民畏惧。西夏小孩啼哭时,他们的母亲就用“刘都护(刘锜)来!”来进行恐吓。

现在的西夏己经是金国的臣属国,金国出兵伐宋,西夏也应邀从横山出兵三万攻击宋国。由于大部分西军东进救援汴京,刘锜仅有七千人抵抗西夏。

刘锜初战不利,后节节败退,被西夏军连续攻破十几处营堡。西夏军因进攻速度太快,骑兵和步兵逐渐分离,刘锜命人在古骨龙设伏,全歼西夏骑兵,后全军返回冲击西夏步兵,大破敌军,缴获粮草辎重无数。西夏军队损失过半,逃回横山北面与宋军对峙,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围困太原的金军统帅完颜宗翰见宋国皇帝亲征,也立即向金国皇帝请求增援。但此时金国境内也不太平,大同、抚州、丰州相继发生辽人叛乱,金太宗完颜晟忙于平定内乱,拒绝了完颜宗翰的请求。屋漏偏逢连夜雨,军中完颜娄室旧疾再次爆发,这次情况比在在潼关时还严重。他只好返回析津府休养,留下两个儿子助完颜宗翰继续攻打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