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午门外的早朝

学着成化做崇祯 尿性 4418 字 2025-07-09 18:22

崇祯元年的二月初五,天色阴沉,如同压在人心头的一块铅块。

自登基以来,这己经是连续第二日,朱越没有召开正式的早朝。整个京城官场,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山雨欲来般的死寂之中。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屈服了。朱越很清楚,这潭死水之下,正汇聚着一股更为汹涌的暗流。他们只是在等,在积蓄力量,在等待着一个能将他这个“酷君”一击致命的机会。

但朱越,不打算再给他们任何机会了。

这一日,天还未亮,所有在京的三品以上文武大员,都接到了一道由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亲自派人传达的、让他们心惊肉跳的口谕:

“万岁爷有旨,今日不设朝会。着所有官员,于卯时正,齐至午门之外,观刑!”

“观刑?!”

这两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每一个官员的心上。

恐慌,瞬间取代了之前的观望与侥幸。他们不知道皇帝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他们能嗅到,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又一次,开始在紫禁城的上空弥漫。

没人敢怠慢。

当内阁首辅黄立极,和英国公张维贤等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赶到午门广场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宽阔的广场,早己被一圈圈身着黑色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緹骑,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的眼神,冰冷而麻木,仿佛一群等待着开饭的饿狼。

而在锦衣卫包围圈的最内侧,则是一列列手持新式火枪、杀气腾腾的神机营士兵。他们沉默如山,那黑洞洞的枪口,无声地对着广场中央,也对着所有前来观刑的官员,构成了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威压。

广场的正中央,临时搭建起了数十个用粗大原木制成的十字形刑架,显得狰狞而突兀。

在刑架的前方,跪着上百名囚犯。他们被堵着嘴,剃光了头发,身上的囚服早己被污秽和血迹浸透。

为首的,正是前几日还在赵南星府上,高谈阔论、要联名上书“清君侧”的御史张诚、杨涟的门生左佥都御史李茂等人!他们,正是那股“软抵抗”浪潮中,跳得最高、也叫得最凶的“清流”代表。

“这……这是要做什么?!”黄立极的嘴唇都在哆嗦,“难道……难道万岁爷,要将这些言官,全部……”

他不敢再说下去。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窃窃私语之际,午门城楼之上,传来了司礼监太监特有的、尖利的唱喏声。

“万岁爷驾到——!”

所有官员,无论心中是何想法,都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朱越身着一身只有在祭天或亲征时才会穿的、十二章纹的黑色衮服,头戴通天冠,在一众厂卫的簇拥下,缓缓登上了城楼。他的身后,魏忠贤如同影子般紧随,而另一侧,一个身形挺拔、眼神阴鸷的锦衣卫佥事——许显纯,则替代了田尔耕的位置,亦步亦趋。

朱越没有坐下,他只是凭栏而立,那双深邃的眼睛,冷冷地俯瞰着下方跪着的、黑压压的一片臣子,也俯瞰着那些跪在刑架前,如同待宰羔羊般的囚犯。

“诸位爱卿,平身吧。”他的声音很平静,却通过早己布置好的扩音铜管,清晰地传到了广场的每一个角落。

百官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却无一人敢抬头,与城楼之上那道目光对视。

“朕,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朱越缓缓开口,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你们在想,朕为何要将这些‘仗义执言’的‘忠臣’,绑在这里。”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朕今日,请你们来,是想让你们看一出戏。一出,名为‘大明律’的戏。”

他的目光,从那些跪着的囚犯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了御史张诚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御史张诚,朕且问你。你食朝廷俸禄,身负监察之责。却在私下里,纠结朋党,非议君上,更造谣朕弑兄篡位。按《大明律》,诽谤君父,是何罪?”

张诚被扯掉了口中的布条,他想慷慨陈词,想痛斥“酷君”,可当他迎上朱越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时,所有的“风骨”,都化为了筛糠般的颤抖。

“我……我……”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不说,朕替你说。”朱越的声音陡然转冷,“按律,当处凌迟!”

他的目光,又转向了李茂。

“佥都御史李茂,朕命你清查国库,你却阳奉阴违,串联同党,阻挠新政,致使灾民之情报,无法上达天听。按《大明律》,尸位素餐,欺君罔上,是何罪?”

李茂早己吓得面无人色,在地。

“按律,亦当处凌迟!”

朱越的声音,如同一柄柄重锤,狠狠地敲在每一个官员的心上。

他没有再问下去。他只是缓缓抬起手,对着下方的许显纯,做了一个简单的、下劈的手势。

“万岁爷!不可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内阁首辅黄立极,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他冲出队列,老泪纵横地跪倒在地,悲声高呼:“张诚等人,虽有口舌之罪,但终为言官!言官无罪,乃祖宗留下的规矩!当众施以此等酷刑,有伤国体,有伤天和啊!恳请万岁爷,三思!”

“祖宗规矩?”朱越冷冷地看着他,反问道,“那他们结党营私,欺上瞒下,败坏朝纲的时候,可曾想过祖宗规矩?”

“他们眼睁睁看着陕西百姓人相食,看着边关将士缺衣少粮,却只为一党之私,阻挠国政的时候,可曾想过天和?!”

“黄首辅,你告诉朕,是他们的命重要,还是朕这万里江山,亿兆子民的命,更重要?!”

黄立极被这诛心之问,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不住地磕头,口称“万岁息怒”。

朱越不再理他。

他的目光,最后一次,扫过下方所有噤若寒蝉的官员。

他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冻结了整个广场。

“朕今日,就是要用他们的血,来告诉天下所有的人。”

“朕的仁慈,只给朋友。”

“对待敌人……”

“朕,只有刑罚!”

他猛地一挥手,声音,斩钉截铁。

“许显纯,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