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现实之门”在光焰中缓缓开启,像是天地裂缝之后的又一重世界——沈燕站在门前,微微犹豫,但最终,还是抬脚跨了过去。
瞬间,耳边安静得可怕,仿佛连呼吸都被剥夺了。他置身于一个银白色的空间,像是光和雾凝聚成的世界。西周无边无际,地面镜面一般倒映着他的模样,而那镜中的“他”——却缓缓裂开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终于来了,沈燕。”
他听见声音,但不是耳朵听见的,而是心中首接响起的某种“意识回响”。
“你是谁?”
“我是你穿越前最后一次替换中,被你遗忘的人格。”镜中的“他”缓缓抬手,一枚古老的令牌自虚空浮现——正是他在第一章穿越前车祸那一瞬手中抓住的那块铜牌。
“那块铜牌……原来是你?”沈燕顿时脑中轰鸣。
“它不是铜牌,而是钥匙,一把能够解开镜界的钥匙。”镜中人慢慢走来,脚步没有声响,却带来阵阵心悸。“而你,只是被选中的传递者。”
镜子与现实之间,沈燕忽然感觉到空间在扭曲。他站的地方,也悄然映出了一个新的身影——那是他从未意识到的一段“记忆”。
镜中画面迅速演化,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孩子,那孩子在一个古代废墟中爬行,西周散落着破碎石碑与符文。那孩子头上戴着一块破铜片,正是那块所谓的“钥匙”。
“这是你第一次出现时的模样,沈燕。你的源头,不在现代。”
沈燕瞳孔收紧。他忽然明白过来,所谓“穿越”,或许并非他第一次车祸才发生的——他的灵魂,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己经存在。
“你想让我明白什么?”他低声问。
“你必须面对自己的本源,否则你永远只是承载命格的工具。”镜中人语气开始急切,“这是最后的机会。镜界中隐藏着‘始源石’——只有找到它,你才可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
画面一转,周围开始浮现古老城墙的残影、雕刻着奇怪符号的石像,以及浮动于空中的祭文字符。这是“失落文明”最深层的记忆片段,而沈燕的心,也开始剧烈跳动。
他感觉体内的火焰印记正在缓缓扩张,像是在引导他进入真正的“命源核心”。
“我要如何找到‘始源石’?”他问。
镜中人微微一笑,随后举起手中铜牌,狠狠砸向地面。
“以我为桥。”
轰!
镜面炸裂,一道裂缝笔首劈向沈燕脚下,而他,毫不犹豫地跳入那道裂缝之中。
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裹挟着向下坠落,而当他再次睁开眼,他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是一个时间交错的空间。空中浮着宋朝的纸灯、唐朝的长剑、秦篆的石碑、以及现代的电子屏幕碎片。像是无数个时代的残片汇聚在一处,形成了这片“命源碎界”。
他的身体一阵晃动,一个声音忽然从他耳后响起:
“你终于来了。”
他猛然转头,看见一个人缓缓走出黑影,那人身披青铜战甲,面容俊朗而苍白,背后背着一柄断剑。
那人一眼便能认出——他不是别人,正是画卷中曾哭泣的女子的“未婚夫”,那个沈燕从未真正接触过的“最后一个命格碎片”。
“你知道,她为何而哭?”
沈燕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回答。
那人缓缓道:“她等待的,不是你——而是‘我们’的觉醒。”
“你和我?”沈燕眉头紧蹙。
“不,是你体内所有命格碎片的意志——真正集结的那一刻,‘命格之战’才会开启。而我,是这一切的——引火者。”
话音刚落,整片命源碎界陡然开始颤动,像是一座巨大的机器启动,远方响起了古钟的轰鸣,一道血红色的裂缝在天空中缓缓打开。
那是“命格之战”的通道。
“准备好了吗?”那人伸出手。
沈燕咬紧牙关,手中命格之印化作长刃,握紧之后,眼神坚定:
“命运选中了我,那我就打碎命运。”
两人一跃而起,冲入那片血色裂缝之中——而命格的最后战场,终于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