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朱凯识破曹化淳火器走私阴谋,李自成成立娘子军初展锋芒,可这江湖与朝堂的风云,却愈发诡谲难测。这一回,且看朱凯如何智斗红毛番使,归钟怎样以听风术震慑敌胆;更有娘子军押送硫磺进京遇险,竟凭小小滑轮扭转乾坤!
歌乐山山寨议事厅的羊皮灯笼忽明忽暗,将荷兰使者范布隆斯特的影子扭曲地投在岩壁上,宛如一幅张牙舞爪的魔鬼画像。此人腰间的火绳枪镀着鎏金花纹,枪管却缠着东印度公司的海锚徽记,与他袖口露出的十二芒星刺绣若隐若现 —— 归钟掌心的磁石粉正是捕捉到这金属徽记的共振,才识破其与东厂的勾连。
“范先生不远万里送来图纸,真是‘用心良苦’。” 朱凯指尖划过图纸上的炮膛曲线,现代机械记忆告诉他,这图纸故意标错了回火温度。范布隆斯特身后随从的眼神不经意飘向墙角,归钟的听风术立刻捕捉到石缝里的心跳声 —— 那里藏着东厂的伏兵。
归钟传音时,磁石粉在梁木间织成蛛网般的声波传导网,将朱凯的轻笑放大数倍,震得范布隆斯特耳中嗡鸣。当秀姑率娘子军闯入时,连弩上的磁石轴与厅内矿脉产生共鸣,发出蜂鸣般的低频震动,竟让范布隆斯特的火绳枪扳机微微颤动。
“天罡连弩” 的北斗纹路在烛火下流转,实则是朱凯用磁石粉绘制的聚能阵。秀姑扣动扳机的瞬间,归钟以听风术截取弩箭破风的频率,混入岩壁回声,在范布隆斯特耳中形成 “万箭齐发” 的幻听。远处山头上,归钟早用磁石粉在松树上设下标记,弩箭借山体磁场加速,看似击碎鸟巢,实则射中他预先放置的铁哨。
“三百步?” 范布隆斯特望着哨音传来处,冷汗浸透绣金衣领。他不知道的是,真实射程不过百五十步,但归钟通过测算声波反射,让声音比箭先到三息,营造出 “超距打击” 的错觉。
朱凯掷入火盆的图纸遇火蜷缩,露出夹层里的荷兰文密语:“待火炮运抵,屠尽矿场……” 范布隆斯特瞳孔骤缩,却见朱凯指尖捏着他靴底暗格的密信 —— 归钟早在他踏入厅门时,就用磁石粉吸附了暗格铁扣的钥匙轮廓,待其慌乱时,顺势取下密信。
“告诉你们总督,” 朱凯将密信在火上晃了晃,磁石粉写成的 “退” 字显现,“中国的瓷器能养人,也能砸破贼人的头。” 范布隆斯特踉跄着后退,撞翻身后的烛台,火光照见他绣金长袍下露出的磁石护心镜 —— 那正是曹化淳用来对抗听风术的法器,此刻却被归钟的磁石粉震得粉碎。
当荷兰商队连夜撤离的马蹄声惊飞宿鸟,归钟站在山巅,听风术扫过长江航道。三艘福船正调转船头,船底的磁石水雷标记与他掌心的芒星阵遥相呼应。秀姑擦拭着连弩上的磁石轴,弩身 “天罡” 二字被她刻得更深,旁边多了行小字:“以磁为骨,以民为魂。”
朱凯翻开缴获的荷兰航海日志,发现用中文标注的 “蒲公英航线”—— 原来曹化淳计划用蒲公英绒毛测试风向,却不知这绒毛早己成为民心的信使。他望向漫天星斗,忽然想起王阳明的话:“声可传千里,心可通万民,此乃真正的火器。”
卢沟桥的暴雨劈头盖脸砸下来,李自成的铁鞋陷进泥浆里足有半尺深,他伸手去扶倾斜的硫磺车,却听车轴发出 “creak” 的危险声响。三十辆牛车满载着歌乐山矿场的硫磺,车轮被淤泥缠成巨大的泥球,娘子军们挽着裤腿死死拉住缰绳,秀姑的磁石弩箭早己插在车轮旁当固定桩,却仍是寸步难行。
小玲抱着浸透的《天工开物》躲在车辕下,雨水顺着书脊流成小瀑布,恰好照亮 “舟车篇” 里的滑轮示意图。“成子!还记得矿洞吊矿石用的‘神仙葫芦’不?” 她的声音混着雷声,却让李自成猛地拍腿 —— 那是朱凯改良的滑轮组,曾吊起过千斤重的矿岩。
阿翠的磁石弩 “嗖” 地射出,箭尾红绸系着的不是箭矢,而是村民家的晾衣绳。她冒雨在村落间奔跑,将各家的麻绳搜罗来拧成粗索,手腕被勒出红痕却浑然不觉。王九叔见状,忽然想起女儿七岁那年偷拿他的铁匠钳学捆铁丝,自己扬起的巴掌最终轻轻落在她头上:“女娃家,学这个做啥……” 此刻他冲上去帮忙打结,粗粝的手指竟比女儿还抖得厉害。
“把滑轮挂在歪脖子槐树上!” 秀姑指挥着娘子军,将从矿场带来的磁石滑轮卡在树干分叉处。这滑轮边缘嵌着磁石条,与硫磺车轴的铁环相吸,竟省去了绑扎的工序。当第一根绳索穿过滑轮时,李自成忽然想起朱凯在矿洞画的受力分析图:“滑轮组能省七成力,但方向得找准!” 他撸起袖子充当人桩,铁鞋死死蹬住地面,充当滑轮组的 “活锚点”。
“起 ——!” 百十人同时发力,滑轮木轴发出 “咯吱咯吱” 的呻吟,泥浆中气泡翻涌,第一辆硫磺车的车轮终于缓缓抬离泥沼。阿翠盯着滑轮转动的圈数,忽然想起朱凯教的 “滑轮转速与力比”,掏出炭笔在车帮上记下:“三股绳,省三分之二力,需二十人可拉动。” 王九叔看着女儿沾着泥浆的算术题,喉咙里像塞了块热炭 —— 原来她偷学的不是 “不务正业”,而是能救人于泥沼的本事。
当最后一辆车脱险时,雨势渐小,桥东头跑来一群虎娃,举着用柳枝编的 “滑轮模型” 唱道:“滑轮转三转,泥怪吓破胆,娘子军一声吼,大地抖三抖!” 李自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泥浆,忽然看见小玲的验伤箱上缠着根麻绳,绳结正是阿翠教的 “鲁班结”—— 这丫头,竟把矿洞救人的绳结术用在了拉车上。
“往后每个娘子军都给俺配副滑轮!” 李自成踢了踢沾满泥的铁鞋,“铁鞋能踢人,滑轮能救人,都好使!” 他摸着滑轮上的磁石扣,想起朱凯说的 “科技为民”,忽然觉得这木轴磁石比任何兵器都更有分量。王九叔走到女儿身边,将随身带的铁匠钳塞进她手里:“以后…… 给爹也讲讲这滑轮里的学问?” 阿翠抬头,看见父亲眼角的皱纹里嵌着泥浆,却闪着从未有过的光。
曹化淳在东厂望着南方,手中密约被撕成碎片,混着雨水变成浆糊。远处传来的滑轮吱呀声越来越清晰,竟像是从他心底碾过。他忽然想起年轻时下矿,也曾被泥浆困过牛车,却从未想过用滑轮破局 —— 原来真正的困局,从来不是泥沼,而是困在脑子里的偏见。
歌乐山娘子军重新上路时,每个人腰间都多了副折叠滑轮,木轴上刻着虎娃们画的蒲公英。秀姑摸着弩箭上的磁石箭头,忽然想起比武台上李自成的铁鞋 —— 那不是莽夫的兵器,而是千万人用智慧和勇气铸成的犁,正在这片土地上耕出全新的道路。
雨停了,月光洒在滑轮的磁石上,宛如撒了一把星星。阿翠望着京城方向,忽然在心里算起了账:“从卢沟桥到西首门,共八里路,滑轮组可省……” 她的声音混着车轮声、歌谣声,向远方蔓延开去,如同无数蒲公英的绒毛,正乘着夜风,飞向黎明。
正是:连弩一张破奸计,滑轮九转渡难关。莫道番邦火器利,且看民间智慧传!欲知硫磺入京将掀起何等波澜,曹化淳又会使出何种毒计,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