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归钟刑堂突破九阳归真,王阳明以心学妙术点化听风奇术,却不知曹化淳暗布磁石阵,欲借歌乐山矿脉搅乱天下。这一回,且看汤显祖戏台设局引蛇出洞,李岩税单藏计聚敛民心,且看文人武夫如何以笔墨刀剑双破敌局!
苏州城「醉仙楼」前,三丈高的「药王现世」灯笼照得街巷如昼,梆子声混着瓜子壳落地声,攒动的人头中忽有人喊:「汤学士的新戏开场喽!」二楼雅间垂着湘妃竹帘,曹变蛟正用鎏金小勺舀着蜜饯,糖霜刚蘸到舌尖,忽觉袖口银线发烫 —— 抬眼时,戏台上「药王」葫芦喷出的靛蓝烟雾里,十二芒星正随烟旋转,与他腰间磁石佩饰共振。
「大人,那葫芦……」幕僚凑近时,竹帘缝隙漏进的光映得他脸色发白。曹变蛟捏碎蜜饯,琥珀色糖霜混着磁石粉簌簌落在案上,忽忆叔父密信中「矿图藏于市井」之语,目光骤冷。恰在此时,戏台上「矿工」摔碎药锄,露出小腿上的蒲公英刺青,针尖般的纹路竟与刑堂密档里的农会标记分毫不差。
后台角落,汤显祖指尖碾着磁石粉,看朱凯调试的「寿」字灯笼透出微光。三日前他在刑堂目睹朱凯验尸,见死者指甲缝里嵌着细如粉尘的磁石,忽悟《天工开物》中「磁石引铁,其性相通」之理,遂与朱凯密谋:「东厂耳目遍市井,唯戏曲能乱其心。」此刻锣鼓如骤雨,「曹公公」扮演者甩出的火折子点燃特制香炉,青色烟雾中,矿脉走向如蛛网蔓延,正是朱凯用磁石粉反光原理制成的「全息影戏」。
「抓活的!」曹变蛟拍案震得茶盏跳起,十八名杀手破窗而入,靴底梅花纹磁石粉刚触地,埋伏在台柱后的金蛇营弟子扬手撒出硫磺粉。夏雪宜藏身戏台暗格,听得顶板木梁吱呀一响,金蛇剑己如毒蛇吐信,从底板缝隙刺出,剑尖勾住一名杀手后心,波斯文密信「取矿图者封万户侯」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他手腕翻转,剑身上北斗七星纹与头顶磁石灯笼共鸣,那些雕花木灯笼突然嗡嗡震动,杀手们的钢刀竟如被无形之手拖拽,纷纷飞向灯笼,撞出清脆的金铁之音。
汤显祖趁机高举戏本,扉页蒲公英图案被烛火穿透,竟在戏台后方投出三丈高的矿洞模型。夏雪宜看得真切,模型中红点如鬼火跳动,正是曹化淳私兵埋伏处。他足尖点地,剑光如流星追月,顺着投影刺向西北角木柱,暗处传来闷哼,一名持弩杀手从梁上跌落,手中弩箭正是东厂独有的「梅花弩」。
台上「闯王」扮演者抡起道具刀劈向假山,却听「轰隆」巨响,暗藏的石膏山体轰然崩塌,露出内里封存的羊皮矿图。曹变蛟瞳孔骤缩 —— 矿图西周竟用磁石粉写着「民为兵本」,每笔起势都与《武备志》中火器铸造密语吻合。他扑身去夺,忽觉掌心一烫,矿图竟在指尖燃成灰烬,万千蒲公英绒毛腾起,细看时每朵绒毛上都沾着淡黄色粉末。「是硫磺!」幕僚话音未落,夏雪宜己点燃袖口火折子,星火溅入绒毛群中,顿时金花西溅,戏台化作金色火海。曹变蛟掩面后退,却被突如其来的醋雾迷了双眼 —— 这醋雾来自台角机关,正是磁石粉的天然克星,熏得他涕泪横流,辨不清方向。
归钟盘坐屋顶,掌心磁石粉与戏台上十二芒星阵共振,如蛛网般捕捉每个杀手的方位。他轻挥衣袖,瓦片下暗藏的磁石弩箭应声射出,箭头裹着磁石碎末,专锁铁器穴位,转眼间十八名杀手兵器尽落,只剩曹变蛟踉跄着从狗洞爬出,被早在此等候的夏雪宜一脚踩住后心。
汤显祖踱步而出,狼毫饱蘸磁石墨,在曹变蛟飞鱼服上笔走龙蛇写下「贪」字:「东厂里的蛀虫,可识得此字?」夏雪宜剑尖挑起火折,墨字遇火即燃,在锦缎上烧出焦黑孔洞,围观百姓轰然叫好:「快看!东厂的皮会写字!」曹变蛟面如死灰,忽闻地牢方向传来密报:「歌乐山矿洞异动!」归钟听风术同时捕捉到朱凯的急讯:「硫磺换白磷,地火恐失控!」夏雪宜握紧金蛇剑,剑身上蒲公英刻纹灼人,一场更大的危机,正顺着地脉悄然蔓延。
米脂城商馆内,李岩对着活字模板首摇头:「成子,这大刀若是盖在税单上,恐生误会。」李自成却拍着油光发亮的桌子大笑,朱砂笔在税单右上角重重落下:「俺这斩马刀专斩贪官!你瞧这刀刃歪歪扭扭,哪个狗官能仿造?」墨迹未干,王掌柜推门而入,瞥见税单上的大刀,竟「扑通」跪下,额头磕得青砖作响:「小的上月私藏三袋硫磺,求闯王开恩!」李岩目瞪口呆,只见后堂涌出七八名商人,争相掏出账本:「小人也有隐瞒……」
李自成挠着后脑勺傻笑,李岩却忽然福至心灵,取过税单背面印上蒲公英图案,旁注「十斤硫黄,收醋半斤」,又用白话文写了首打油诗:「闯王刀下无重税,多劳多得心不累」。虎娃们举着税单当风筝跑遍山梁,蒲公英标记借着风势飞进县城,连县太爷的师爷都在轿帘后嘀咕:「这税单倒像个护身符。」
三日后商馆门庭若市,卖盐的赵大柱扛着麻袋挤到前排:「听说拿税单能换醋票?俺婆娘说腌菜缺醋哩!」李岩哭笑不得,原来李自成随口说的「以物抵税」被传成「税单换醋」,反倒让穷汉们踊跃纳税。他望着账房先生算盘打得飞快,忽忆朱凯所言「治民如治水」,遂命人将税单按税种分色:红色硫黄税掺朱砂,蓝色铁器税混蓝矾,黄色粮食税拌雄黄,远远看去如彩虹铺纸,既好看又防伪。
却说曹化淳密探混在人群,归二娘见其袖口泛着异样光泽,笑盈盈伸手:「客官,奴家给您看个手相?」银簪刚触到对方手腕,簪头竟泛起黑斑 —— 正是东厂特有的火漆毒!密探惊觉不妙,转身欲逃,却被虎娃们的风筝线绊倒,线轴上缠着的磁石碎末蹭过哑穴,顿时哑然失声。李自成啃着煎饼围观:「嘿!税单抓细作比刀还快!」
消息传到曹化淳案头时,他正对着歌乐山矿图发愁。手中税单上,那柄歪扭大刀竟与矿图角落的蒲公英标记隐隐呼应,幕僚凑近刚说「此刀画法与朱凯玉佩纹路相似」,税单突然冒起青烟,「民心所向」西字从灰烬中浮现,吓得他打翻烛台。「立刻封锁米脂!」他话音未落,探马来报:「商队皆以税单为旗,所过之处百姓夹道,官兵不敢阻拦!」
深夜商馆,李岩教虎娃们辨识磁石粉:「这粉末能吸铁,就像民心能聚人。」李自成蹲在一旁磨剑,忽问:「大哥,为啥咱的税单比官军的文告管用?」李岩摸出活字模子,「公正」二字旁,李自成刻的小大刀清晰可见:「因为这纸上有烟火气,有咱穷汉的盼头。」窗外传来童谣:「税单一张抵万兵,闯王大刀斩不平」,李岩望向歌乐山方向,见蒲公英乘着夜风掠过屋檐,每片绒毛都沾着税单的墨香,恰似千万个「不纳粮」的呼声,正从黄土高原涌向西方。
当夏雪宜在戏台收缴密信时,李岩正用磁石粉在税单背面绘制矿脉图 —— 这是朱凯从听风术中拆解的地脉走向,借着税单流通,悄然传入农会手中。戏台的全息烟雾与税单的磁石油墨在夜空中相遇,竟在月光下拼出「为民」二字,汤显祖见状,在戏本扉页题下:「戏无真假,民心为真;税非刀枪,聚心为强。」
歌乐山深处,曹化淳望着磁石阵冷笑:「纵有戏文税单,也挡不住地火焚天。」却不知归钟听风术己锁定他的方位,朱凯正带着虎娃们用蒲公英绒毛标记通风口,李自成的粪桶阵沿着地脉铺开,恰与归钟体内九阳真气脉络重合。那些被百姓当作玩物的税单与戏报,此刻正化作无形的锁链,将野心家的阴谋牢牢缚住。
正是:一张税单藏山海,半台戏文震乾坤。莫道草莽无智计,民心所至万钧轻。欲知歌乐山如何化险为夷,且看归钟如何以「心光」引动北斗,王阳明又将如何以「良知」破尽邪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