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城门敞开。
城中百姓也陆续出门操持百业。布告栏上的新布告引起了百姓的注意。
“哈哈哈。不愧是我王。区区蛮夷的王子也敢欺辱我们韩氏,杀的好。”
“什么王子,沐猴而冠罢了。”
“午时吗?定要去菜市口看看。”
百姓们看到布告后纷纷叫好,仿佛强大的匈奴人也只是丝绢,一捅即破。
一处布告栏附近。
一名衣冠士人坐在辇车上,看着前方布告栏,听着百姓的议论声,感慨道:“大王击退项羽,大壮百姓之心。就算匈奴雄主冒顿率领三十万控弦南下,也无法让韩氏百姓惊恐。壮哉!!!”
他的心情极为愉快,挥手让车夫驾车离开了。
六郡本一盘散沙,韩婴击退项羽之后,才成了韩国。
廷尉府的官吏在菜市口布置了刑场,安排了两名经验丰富的刀斧手。
围观的百姓多如牛毛。甚至还有带着孩子的妇人。
魏亭身穿廷尉官服,在官吏的簇拥下前来刑场监斩。腰间系着两条绶带,挂着两枚印信。一为廷尉青绶银印,一为列侯紫绶金印,贵不可言。
不久后,达勇、哈伦被狱卒架着来到了刑场。他们看到刀斧手后,嚎叫了一夜,己经筋疲力尽的身体忽然来了劲儿,齐齐大吼大叫,挣扎着拒绝上刑场。
“我要见韩王,我要见韩王,他不能杀我们。”
“只是区区庶民,只区区庶民啊。我要见韩王.......”
二人挣扎不休,闹的狱卒十分不痛快,用破布塞住他们的嘴巴,强行带走登上了刑场。因为他们挣扎不休,就把他们的腿给打断了。
二人痛彻心扉,却还是挣扎不想死。狱卒只能用身体压制他们,一名狱卒抬头对刀斧手说道:“看好了,别砍到我。”
刀斧手自信回答道:“放心,某的刀又快又准。”
狱卒却心里发毛,尽量的离达勇的脖子远一点。
午时到。
随着魏亭一声令下,两道刀光快若闪电。
刀斧手果然又快又准,刀光落下,人头落地。不伤压制二人的狱卒分毫。
鲜血从失去头颅的脖子喷溅而出,十分壮观。
“好快的刀。”
“杀的好。”
围观百姓纷纷叫好。
魏亭看着这血腥的场面略微不适,下令官吏善后,就匆匆离去了。
官吏按照韩婴的命令,先把达勇、哈伦的人头做了防腐处理,挂在城门示众。三天后送往代郡、雁门,传阅边郡,震慑匈奴。
尸体掩埋。
..............
“哒哒哒!!!!”
大道之上。白羊使者脱当率领数十骑往晋阳方向飞驰,其中半数韩骑,半数匈奴骑。韩骑既是监视,也是引导。
脱当的脸色难看至极。
当时有很多匈奴人在场,有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前往白羊报告消息。白羊王得知情况后,立即派遣他前往雁门。
他日夜兼程赶到雁门,但达勇、哈伦己经被带走。他又日夜兼程赶往晋阳,希望能追上。
但就在刚才,他得知了哈伦、达勇的死讯。
不久后,脱当来到了晋阳北城门外。他脸色铁青的翻身下马,抬头看着挂在城门上的叔侄人头。
人头仿佛两个风铃,随风摇摆。有官吏看管。
脱当请求官吏把人头交给他,被官吏拒绝了。他无奈只得带人入城见韩婴。
韩王宫。
一座小殿内。
脱当坐着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韩婴在太监、郎中的簇拥下,从便门进入小殿。
“大王,何至于此啊。”脱当黑着一张脸,语气不是很好。
殿内披甲持执戟的郎中齐齐挑眉,嗔目露出杀气。
韩婴从容道:“使者。当时我们约定匈奴人不得在边市闹事。现在是你们匈奴人不守约定,孤才动了杀伐。使者为何反而责问孤?”
脱当气势为之一弱,无奈道:“大王。旁人大王杀了就杀了。但达勇乃是白羊王最宠爱的儿子。哈伦也是王弟。他们岂能说杀就杀?”
韩婴说道:“正因为他们身份尊贵,所以才嚣张跋扈至此。杀他们的人不是孤,而是白羊王。是白羊王没有教好儿子与兄弟。”
脱当愈发语塞,摇头说道:“我说不过大王。请大王把达勇、哈伦的人头交给我带回白羊。”
韩婴摇头道:“孤己经下令先示众三日,再传阅代、雁门二郡,岂能朝令夕改?”
脱当含恨道:“大王难道真不怕匈奴大举压境吗?”
韩婴反问道:“孤杀了白羊王的儿子,难道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说罢,韩婴握剑站起,居高临下目视脱当,淡淡说道:“事己至此,无需多言。让白羊王放马过来吧。”
韩婴在太监、郎中等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小殿。
脱当张口欲言,却颓废放弃了。
开边市明明是好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韩婴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另外一座小殿。盘腿坐下后,他抬头对一名郎中道:“传令下去。命太子监国,右丞相留守。”
“孤亲率左丞相、太尉、太仆、郎中令、参赞校尉、卫尉军、韩允军东征太行群盗,救中郎将夏说。”
“羽林儿留守晋阳。”
郎中躬身行礼道:“是。”
“富贵险中求,己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韩婴握剑站起,转身看向北方,目中露出杀气,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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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营。
今日不是训练日。羽林儿无所事事或在习练武艺,发泄旺盛的精力。
或者照顾马匹,培养与战马的默契。
或是组队出营,策马飞驰去了。
随着时间过去,当年的羽林少年己经壮大。河内之战后,韩婴又精选了一批人进入羽林营。
现在羽林儿满编十个千人队,一万二千人。
韩婴对羽林儿的厚爱无与伦比。待遇方面自不必说,武器、弓弩、甲胄也都最精良。
强弓劲弩,人人备甲。
原本他们的马匹不多,羽林儿需要换着骑乘。但他们精力旺盛,骑马勤快,骑术也是精湛。
这一次韩婴与匈奴开边市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得了许多战马。
很大部分交给了羽林儿。
现在羽林儿上马是重甲骑兵,下马是重甲步兵。
“大王养吾等多年,吾等也习练武艺不停。只是.......何时才能上阵杀敌?”一名羽林儿打了一个哈欠,很无聊的看着天空道。
他今年才十八岁,壮似牛犊。因为精力旺盛,小小年纪胡须满嘴,乍一看像是个二三十岁的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