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熊猿,自慌慌张张逃离沉猿谷后,并未如寻常般返回宗门。
只见他身形一晃,径直朝着一处偏僻山谷奔去。
这山谷四周静谧幽深,怪石嶙峋,弥漫着丝丝缕缕的神秘气息。
熊猿一入谷,便寻了个隐秘角落,一屁股坐下,周身灵力瞬间翻涌。
他面色凝重,紧皱眉头,显然是在沉猿谷经历了一番恶战,伤势不轻。
此刻,他正全神贯注地运转功法,试图借这幽静之地,修复自身创伤。
熊猿正沉浸在修炼恢复之中,周身灵力如潺潺溪流,缓缓流转,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忽地,一股凛冽如冰刀般的危险气息,如幽灵般悄然在熊猿四周蔓延开来。
这气息好似寒冬的狂风,瞬间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熊猿浑身一震,双眼猛地睁开,眼中寒芒闪烁,如同夜空中的寒星。
他瞬间停下修炼,如同一头嗅到危险的野兽,全身肌肉紧绷,毛发竖起,双手握拳,摆出一副高度戒备的姿态,目光如鹰般锐利,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试图找出这危险气息的来源。
不多时,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传来。
只见一个拄着黑木拐杖的佝偻枯瘦老头,脚步拖沓地缓缓踱步而来。
那黑木拐杖每戳一下地面,便发出沉闷声响。
老头身形单薄,像是被岁月抽去了血肉,仅余一副皮包骨头的躯壳。
他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朝着熊猿靠近,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沉重与神秘,那身影在斑驳的树影下,显得愈发阴森诡异。
熊猿双目圆睁,目光似两把锋利的刀刃,死死地盯向那缓缓靠近的老者。
虽说感知到这老者不过金丹期的气息,可熊猿心里却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忐忑不安。
一种莫名的危险感,如同细密的蛛丝,悄无声息地缠上他的心头,令他浑身的毛发都不自觉地竖起。
他暗自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不断思索着这老者的诡异之处,警惕之意愈发浓烈。
熊猿心中警铃大作,瞬间抬手,一道灵力疾射而出。
光芒闪烁间,那柄散发着古朴气息的巨锤法宝凭空出现,稳稳地落在他手中。
他双臂猛地发力,将巨锤高高举起,锤头直指那佝偻老者,声如洪钟般大喝:“止步!”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震得四周的树叶沙沙作响。
此刻的熊猿,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眼神中满是警惕与决然,死死盯着老者的一举一动。
老者听闻,那拖沓的脚步戛然而止。
他缓缓抬起头,那布满皱纹的脸好似一张陈旧的老树皮,双眼浑浊却透着一股阴鸷,目光如蛇般在熊猿身上游走。
随后,他咧开干瘪的嘴唇,露出几颗残缺不全的黑牙,怪笑着说道:“小家伙,你这肉身不错呀!桀桀桀!”
那笑声尖锐刺耳,如同夜枭嘶鸣,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熊猿听这老者如此言语,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浑身瞬间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找死!”熊猿怒目圆睁,暴喝一声。
话音未落,他双脚猛地一跺地面,坚硬的土地瞬间龟裂。
熊猿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裹挟着澎湃灵力,挥动手中巨锤,朝着老者狠狠砸去。
那巨锤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连空间都为之颤抖。
眼见那裹挟着千钧之力的巨锤,如陨石般朝着自已狠狠砸来,老者不慌不忙。
就在巨锤即将触及他身躯的千钧一发之际,老者缓缓抬起手中那根黑木拐杖。
只见他手臂微微用力,拐杖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精准地击中巨锤侧面。
刹那间,一股奇异的力量爆发开来,硬生生将巨锤打偏。
被打偏的巨锤,带着余威轰向一旁的石壁。
“轰”的一声巨响,仿佛地动山摇,石壁瞬间如蛛网般龟裂,无数碎石飞溅而出,尘土弥漫了整个山谷。
老者眼窝深陷,那对眼眸好似两团燃烧的鬼火,陡然间绿光爆射。
“年轻人脾气真大。”他语调阴阳怪气,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说不出的阴森与诡异。
伴随着话音,他周身泛起一圈若有若无的黑气,与那双眼眸中的绿光相互映衬,将他整个人衬得愈发邪祟。
紧接着,老者那只如枯枝般的手猛地一扬。
刹那间,空间一阵扭曲,几具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傀儡凭空出现。
它们身形高大,周身萦绕着金丹期特有的灵力波动,每一步落下,都让地面微微震颤。
眨眼间,这些傀儡便如鬼魅般迅速移动,将熊猿团团围住。
熊猿只觉四周寒意骤升,犹如置身冰窖,他警惕地转动目光,紧紧盯着这些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傀儡,心中暗自叫苦。
熊猿双手死死攥着巨锤法宝,指节泛白,浑身肌肉高高鼓起,如同一头被激怒的蛮兽。
他双眼瞪得滚圆,直直看向那老者,声如闷雷般吼道:“道友,你这是何意?”
话语间,他胸膛剧烈起伏,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紧接着,熊猿神色一凛,又道:“你可知我乃搬山宗天骄,你若对我出手,就不怕被搬山宗追杀吗?”
说罢,他用力挥动了下巨锤,锤身发出嗡嗡鸣响,似在向老者示威。
老者听闻,手中黑木拐杖有节奏地戳着地面,“笃笃笃”的声响在寂静山谷中格外刺耳。
他一边来回踱步,身形佝偻却动作诡异,似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开口道:“搬山宗的确是不可小觑。”
声音低沉沙哑,仿佛砂纸摩擦,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熊猿听老者这般说,心中一喜,暗暗觉得对方定是对搬山宗忌惮不已。
他原本紧绷的肌肉,也稍稍放松了些,握锤的手劲儿都没那么大了。
然而,老者紧接着吐出的话语,却好似一盆兜头浇下的冰水,瞬间让他如坠冰窟。
“搬山宗确实厉害,”老者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但此地距离搬山宗过于遥远,即便搬山宗得知你死了,又能奈我何?”
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恶意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