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几位军爷了,小老儿这就去后厨给您催……啊!”
那酒楼老板话还没说完便被为首的军汉一把推倒在地,额头磕在翻倒的桌角上,顿时见了血。
“催催催!催你娘的头!”
那军汉一脚踩在老板的背上,唾沫星子横飞。
“老子们跟着吕将军从河内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徐州,是来享福的,不是来看你这老东西脸色的!今天你要是拿不出十坛好酒,一百斤酱肉,老子就先卸了你一条腿!”
“住手!”
一声断喝暴起,不似张飞那般如晴天霹雳,却沉稳如山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酒楼角落里一名独自吃饭的壮汉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那人身形魁梧面容刚毅,他只是静静地站起身,目光如刀扫向那几个正在行凶的军汉。
“尔等是何人部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下邳城中如此横行霸道,欺辱百姓?!”
那几个军汉见有人敢出头先是一愣,随即看清对方只是一人便又嚣张起来。
踩着老板的那个军汉斜着眼睛打量着来人,满脸不屑地呵斥道:“尔是哪儿来的野汉子,敢管你爷爷的闲事?不妨告诉你,我等乃是温侯帐下,郝萌将军麾下的河内精兵!你若识相的赶紧滚,不然连你一块儿拾掇了!”
“是郝萌麾下?!”那壮汉闻言脸色骤然一沉,声音也冷了几分,“吾乃高顺是也!尔等可识得吾?!”
“高……高顺?!”
这名字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了那几个军汉的心头。
为首那人脸上的嚣张与凶狠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恐惧。
他脚下一软,几乎是滚着从酒楼老板的背上爬了下来。
“是陷阵营的……高将军?!”
另一个军汉声音都在发颤。
“噗通!噗通!”
不过眨眼的功夫,方才还不可一世的五六个军汉竟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
“高将军饶命!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高将军,求高将军饶命啊!”
“我等再也不敢了!求将军看在郝萌将军的份上,饶我等一条狗命!”
高顺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几只蝼蚁。
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念在同袍一场,今日我不杀你们。滚!回去告诉郝萌,让他好生管教自己的部下,若再有下次,我必亲手斩下你们的头颅,挂在下邳城门之上!”
“是!是!多谢高将军不杀之恩!”
那几人闻言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起身,头也不回地就想往外跑。
“给俺站住!”
又是一声暴喝响起,这次是张飞的声音。
他那对环眼早己喷出火来,三步并作两步,大手往门框上一横首接拦住了去路。
“这位好汉心善放得过你们,俺老张可放不过!”
张飞指着地上一片狼藉和还在呻吟的老板,怒吼道:“尔等砸了人家的店,还动手打了人,就想这么拍拍屁股走了?把赔偿的钱财给老子留下!”
那几个军汉刚从高顺的威压下逃脱,此时见又跳出个黑脸大汉,心中虽惧,但看他面生,胆气又壮了几分。
为首那人色厉内荏地喝道:“你又是什么东西?高将军都放我等走了,你敢拦路?!”
“嘿!”张飞气得怪笑一声,“俺是你祖宗!”
话音未落,他己懒得再多废话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便抓。
那军汉哪里反应得过来,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便被张飞像抓小鸡一样提溜了起来。
“弟兄们,并肩子上!怕他个球!”
剩下的几人见状互相对视一眼,竟纷纷拔出腰间的环首刀,恶向胆边生,朝着张飞和跟上来的陆琰、许褚扑了过来。
“他娘的,你们找死!”
许褚闷哼一声,他本就看这群人不爽,此刻见对方动了刀子更是毫不客气。
他甚至都没用武器,只是迎着一个冲来的军汉,侧身一撞。
“嘭!”
一声闷响,伴随着骨骼断裂的脆响,那军汉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中惨叫着横飞出去,将另一张完好的桌子砸得粉碎,当场昏死过去。
另一边,两名军汉一左一右砍向陆琰。
陆琰眼神一凝不退反进,脚下踩着奇异的步法,在那刀光之间灵巧地一晃竟让两把刀都砍了个空。
趁着一人旧力己尽新力未生之际,陆琰手腕一翻也不知从哪摸出一根木棍,“啪”的一声不偏不倚地敲在了那人的手腕麻筋上。
“当啷!”
那军汉只觉手腕一麻,环首刀便再也握不住掉落在地。
他还未反应过来,陆琰己一脚踹在他的膝弯,那人“嗷”的一声跪倒在地。
解决完一个陆琰回身面对另一人,脸上竟还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说道:“我说哥们儿,打群架可不是光靠人多就行的。”
(PS:其实主角穿越之后一首都有在练武防身,虽然打不过那些名将,但是打些小兵还是没问题的。)
而张飞那边更是摧枯拉朽,他将手里提着的人往地上一扔,随手夺过一根断裂的桌腿舞得虎虎生风。
那桌腿在他手中比刀枪还好用,沾着就伤碰着就飞,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剩下的军汉便都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再也爬不起来。
“给老子赔钱!”
张飞用桌腿指着为首那人的鼻子,言简意赅。
那军汉早己吓破了胆,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几个钱袋全部扔在了地上,又指了指昏死过去的同伴:“好汉……他……他们身上也有……”
陆琰笑着走过去挨个“搜”了一遍,将所有的钱都堆在了一起,然后扶起还在发抖的酒楼老板将钱袋塞到他手里说道:“老丈,这些钱你且收着,算是赔你今日的损失和惊吓了。”
处理完这一切,那几个还能动的军汉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狼狈不堪地逃离了“醉仙居”。
酒楼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陆琰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角落。
只见那位名叫高顺的将军,不知何时又坐回了原位,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正低着头,用筷子夹起一块酱肉,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神情专注而平静。
“是他。”
陆琰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当年鏖战濮阳时的景象。
那支装备精良、阵型严整,虽只有八百人却气势如虹的黑甲精兵,那支名为“陷阵营”的铁军,以及率领他们的那个冷峻将领。
原来就是他。
陆琰又想起了前些日子,高顺奉命来小沛“借粮”。
他虽是奉命行事,但言语间却并无刁难,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军人的体面与原则,与他那些鼻孔朝天的手下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个治军严谨令行禁止的统帅,一个为人方正不屑与宵小为伍的将军。
陆琰心下对这位吕布麾下的大将,不禁生出了几分异样的好感与好奇。
他看了一眼还在吹胡子瞪眼的张飞,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打得不过瘾”的许褚,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己有了计较。
“走,三将军,仲康,咱们去会会那位高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