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医院突围，丧尸也会 "组团打副本"
五金店基地的铁皮屋顶被夜雨敲得叮当响，周凛盯着手绘的城市地图，手指在标注 "第三人民医院" 的位置上敲了敲。老刀的军刀正卡在地图边缘，刀刃上还沾着昨天清理丧尸时的腐肉，活像根大号的牙签。
"抗生素只剩半瓶，退烧药全靠过期的维生素 C 硬撑。" 老刀吐掉嘴角的草根，胡茬上挂着冷凝的水珠，"医院药房大概率还没被搬空，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图上用红笔圈住的 "天穹集团生物实验室"，"最近那批穿防化服的孙子活动频繁，跟丧尸似的专盯医疗区。"
姜莱抱着从超市顺来的儿童滑板车，车轮上缠着从丧尸身上扯下来的肌腱 —— 这是她改良的 "末日平衡车"，此刻正用射钉枪往车把上加固铁皮："周哥，咱上次在便利店拿的保鲜膜还剩三卷，够当 ' 丧尸版创可贴 ' 不？"
周凛拍了拍腰间的瑞士军刀，刀鞘是用丧尸皮带改的，硌得腰生疼："够用，前提是咱们别被撕成二维码。" 他转头看向老刀，"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老刀站起身，迷彩服下的战术背心挂满了五花八门的武器：修车用的套筒、厨房拆下来的抽屉滑轨、甚至还有半把从火锅店顺的鸳鸯锅铲，"阿明和刘叔守基地，咱们三人组去会会 ' 医院副本 ' 的 BOSS。"
夜雨把街道泡得像块发馊的海绵，丧尸的低吟声混着雨点敲打铁皮的声响，像极了老式收音机的杂音。周凛走在最前面，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倒塌的广告牌，某化妆品广告上的女明星被丧尸抓花了脸，口红印子拖出长长的血痕，比恐怖片海报还渗人。
刚到医院后门，姜莱突然拽住周凛的袖子，滑板车的车轮在积水里划出细碎的涟漪："周哥，你看楼上 ——"
住院部三楼的窗户里，几个身影正扒着窗台往下望。他们的动作不像普通丧尸那样僵硬，反倒透着股诡异的协调性，有的甚至用残缺的手掌比划着什么，活像在打哑语。最诡异的是，其中一个丧尸居然抱着个输液瓶，玻璃碴子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像极了游戏里的远程攻击角色。
"远程丧尸？" 老刀低声咒骂，战术背心下的肌肉绷紧，"这些孙子学会用武器了，比老子带过的新兵蛋子还机灵。"
话音未落，三楼的丧尸突然把输液瓶砸了下来。玻璃瓶在地面炸开，锋利的碎片混着不明液体飞溅，周凛感觉小腿被划了道口子，火辣辣地疼。姜莱眼疾手快，举起滑板车的铁皮车把挡住第二波攻击，金属碰撞声在雨夜里格外刺耳。
"走侧门！" 周凛大喊一声，三人贴着墙根往急诊楼移动。医院的侧门半开着，门后传来 "哗啦哗啦" 的声响，像有人在翻找药品。老刀突然伸手拦住两人，从战术背心掏出个自制的丧尸诱饵 —— 用腐肉和过期蛋白粉泡制的 "生化饭团"，往地上一扔，立刻吸引了两只巡逻的丧尸。
急诊楼的大厅堆满了废弃的病床，输液管像蜘蛛网般悬挂在空中，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腐臭味，熏得人脑袋发懵。周凛的后颈突然发紧，这种危机感比他在便利店遇到第一波丧尸时还要强烈。"小心！" 他一把推开姜莱，一张生锈的病床突然从二楼坠落，砸在他们刚才站的位置，床脚的轮子还在空转，像个恶作剧的死神。
姜莱趁机冲上楼梯，射钉枪对着二楼拐角处的丧尸连发数枪。钉子打进丧尸的膝盖，它 "扑通" 跪倒在地，却还举着半把手术刀往前爬，活像个执着的 "医疗兵"。周凛抄起墙角的消防斧，斧刃砍进丧尸天灵盖的瞬间，发现它白大褂上印着 "天穹集团生物实验室" 的 logo，胸口还别着张工作牌，照片上的男人笑得像个慈祥的医生，此刻却瞪着浑浊的眼球，嘴角流着黑血。
"老刀，看这个！" 周凛举起工作牌，塑料外壳上还沾着新鲜的丧尸血。老刀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军刀在掌心敲出哒哒的响声："这群孙子果然在拿活人做实验，医院早就是他们的 ' 丧尸孵化基地 ' 了。"
三人在药房里找到了宝贵的抗生素和退烧药，姜莱还顺了几盒医用手套和酒精棉球，塞进她那永远装不满的登山包。就在这时，急诊楼外突然传来越野车的轰鸣，车灯的强光透过玻璃，在墙面上投出防化服人员的影子，像极了地狱使者的剪影。
"是清道夫小队！" 老刀啐掉嘴角的草根，"专门清理幸存者的狗腿子，比丧尸还难缠。" 他指着药房后的安全通道，"你们先走，老子去会会这些孙子。"
周凛刚要反对，姜莱突然拽住他的手腕，往安全通道跑去。楼梯间的灯光忽明忽暗，应急灯的红光映出前方拐角处的身影 —— 不是丧尸，而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小女孩，抱着个缺了耳朵的布娃娃，正用空洞的眼神盯着他们。
"小朋友，别怕..." 姜莱刚要伸手，周凛突然发现小女孩的脖子上有道缝合的疤痕，皮肤下隐约可见金属光泽。他猛地拉住姜莱，瑞士军刀横在胸前："她是改造体！"
小女孩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布娃娃的脑袋 "咔嗒" 转了 180 度，从嘴里喷出一股绿色的雾气。周凛感觉鼻腔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视线变得模糊。姜莱趁机举起酒精棉球，对着小女孩的面门猛擦 —— 酒精的刺激让改造体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开始抽搐，金属骨骼在皮肤下凸起，像极了科幻片里的机械怪物。
"快走！" 周凛拽着姜莱冲下楼梯，安全通道的出口却被防化服人员堵住了。为首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手里的枪口还冒着青烟，正是三天前在超市外见过的清道夫队长。
"交出物资，我给你们个痛快。" 男人的声音像块冻硬的肥肉，让人浑身发毛。周凛盯着他胸前的齿轮标志，突然想起在坦克丧尸身上找到的金属片，两者的图案一模一样。
姜莱突然想起什么，从登山包掏出在药房找到的医用灌肠器，里面装满了酒精。她对着男人的面门狠狠喷去，周凛趁机甩出消防斧，斧刃砍在男人的防化服上，发出闷响。清道夫小队的其他人立刻开枪，子弹打在墙上溅起火花，周凛和姜莱躲进旁边的储物间，反锁上门。
储物间里堆满了废弃的医疗设备，周凛突然看见墙角有个通风管道，管道口还挂着半截白大褂。"爬上去！" 他蹲下当人肉梯子，姜莱踩着他的肩膀钻进管道，铁锈簌簌往下掉，迷得人睁不开眼。
当他们从医院后山的排水口爬出来时，夜雨己经停了。远处的五金店基地方向传来零星的枪声，老刀的战术手电在楼顶打出 SOS 信号，像座在末日海洋里飘摇的灯塔。
姜莱看着周凛被铁锈划破的手掌，从登山包掏出刚找到的创可贴："周哥，你这手比丧尸的爪子还惨。" 周凛看着她沾满污渍的脸，突然想起便利店的监控录像 —— 那时的她还穿着干净的工装，对着过期泡面皱鼻子，现在却能面不改色地用射钉枪打穿丧尸的脑袋。
"没事，" 周凛咧嘴一笑，创可贴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咱们不是拿到药了吗？这波不亏。"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实验室工作牌，金属边缘划破了指尖，血珠滴在齿轮标志上，像朵盛开的末日之花。
回基地的路上，姜莱突然指着天空惊呼。墨色的云层里，几架运输机正朝着城市中心的方向飞去，机腹下的探照灯扫过废墟，像极了死神在收割灵魂。周凛知道，这场与天穹集团的战争，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残酷，而他们手中的药品和线索，不过是末日棋局里的一粒小卒。
但至少，他们还活着，还能在夜雨里互相扶持着前行。五金店基地的灯光越来越近，老刀的咒骂声混着丧尸的低吟传来，却让周凛心里踏实 —— 这就是他们的世界，一个充满危险与希望的末日战场，而他们，终将在这片废墟上，砍出一条属于幸存者的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