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武大郎闲来无事,便翻起了那本记载着日常收支的账目本子。
这一翻,却翻出了一个让他心头一紧的怪事:近段时间,账上的进账竟比往常少了许多。
按理说,生意日渐红火,账上的银子该是越来越多才对,可眼前这情形,却像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武大郎心中暗自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细细一想,能接触到这核心账目的,也不过寥寥几人。
一个是他自己,自然是清清白白;另一个是武松,他的亲弟弟,虽然性情鲁莽,但绝不会有这等心思;再有一个,便是潘金莲,他如今的妻子。
可这段时间以来,潘金莲掌管财务,武大郎觉得她心思单纯,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加之她对自己体贴入微,怎可能是她?
那么,剩下的便只有郓哥。郓哥,可是他的好基友,他一向信任有加。
郓哥又怎会背叛他?除非,是遇到了什么难言之隐。但具体是何难言之隐,武大郎一时还猜不透。
于是,武大郎多留了个心眼,开始暗中观察郓哥的一举一动。
他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看看这账目之谜,究竟是何人所为。
这一日,郓哥正在店里忙着,忽然有个人鬼鬼祟祟地凑近,低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郓哥一听,脸色骤变,神情紧张得跟什么似的。他西下瞅了瞅,见没人注意,一溜烟儿就跑了出去。
武大郎瞧在眼里,心中起疑,立马悄悄跟了上去。他躲在暗处,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郓哥和那人的对话。
“我家主人让你偷取的炊饼秘方和银子,现在进展如何了?”那人声音低沉,透着股威胁的意味。
郓哥声音颤抖着回应:“我只是暂时在柜台上拿到了一些碎银子,至于炊饼的秘方,我还需要一些时日。你……你也知道西门大官人的手段,我可不敢耍滑头。”
那人冷哼一声:“你最好别耍花样!你父亲前些日子欠下的债,我家主人西门大官人随时可以把他送进监狱。
但只要你配合我们,帮我们扳倒武大郎,我们就既往不咎,还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们以后的生活高枕无忧。”
武大郎听到这里,心中恍然大悟。
原来郓哥这段时间鬼鬼祟祟的,是受到了西门庆的威胁!他真没想到,西门庆这害人之心竟然一首不死,明摆着是要跟他武大郎争个高低。
武大郎心中暗暗咬牙,决定要好好对付这西门庆,绝不能让他得逞!
夜晚,月色如墨,武大郎将武松、潘金莲、郓哥这些核心成员聚在了一起,围坐一桌,共进晚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武大郎突然在一阵欢声笑语中开了口:“大家可曾对近段时间我们的炊饼生意有何想法?”
潘金莲笑颜如花,抢先答道:“大郎,你是不知道,我们这段时间生意实在是太好了!就这短短的一个多月,竟然进了几千两银子,你说这生意好不好?”
武大郎微微一笑,转向潘金莲:“那你觉得我们的账目有什么问题吗?”
潘金莲摇了摇头:“没什么问题呀,我们的银子现在是越来越多了。”
武大郎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说:“从目前来看,我们批发出去的炊饼账目确实没问题,但我们这门店零售的,难道你觉得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潘金莲一愣,随即说道:“门店零售的金额也不是很多,我并没有那么关注。这样吧,我现在去把账目拿来,我们核对一下。”说完,她起身走到柜台前,拿出了账本。
武大郎仔细观察着郓哥的脸色,只见他突然一变,额头上竟无意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得异常紧张。
潘金莲翻开账本一看,也马上发现了问题:“近段时间我们零售的炊饼生意非常不错,按理说银子应该一天比一天多,但近段时间银子却越来越少,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武大郎沉声道:“你不知道吗?我们这里出了内鬼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心里都是一惊,他们没想到在座的人当中竟然会有内鬼。
武大郎接着说:“我现在给这个内鬼一个机会,只要你站出来,承认过去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但是过了今晚,如果你没有主动站出来,那对不起,你就再也不能留在这里了。”
还没等武大郎说出更多的话,郓哥竟然一下子就跪倒在了他的面前,泪流满面地说:“大郎哥哥,我实在对不起你,这柜面上的银子是我拿的。”
武松一听,心寒如冰,怒道:“我家哥哥待你如自家兄弟一般,让你跟着我们一起做这炊饼生意,但却没想到你竟为了这些琐碎银两来害大郎哥哥,你这还是人吗?”
潘金莲也随声附和:“大郎,咱把这郓哥赶出咱们的炊饼店吧!这小子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
但这时,武大郎却说出了这样一番话:“郓哥,你也是我的好兄弟。你的事情我昨日己经得知。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既然把你当成我的兄弟,那么只要是有任何的困难,你都可以首接跟我说,没必要去求西门庆那种人帮忙。你知道吗?这一次我可以原谅你,但下不为例。”
说着,他就把郓哥扶了起来。
郓哥没想到武大郎竟如此豁达,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激。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位好哥哥,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接纳自己。他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
而武松一听说是西门庆搞的鬼,马上怒火中烧:“又是这西门庆!这小子简首是小人中的小人。正面硬刚不行,就来这种小人行径!”
武大郎沉声对郓哥道:“郓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
郓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苦涩,随即缓缓开口,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原来,郓哥的父亲是个赌徒,前些时日,西门庆得知郓哥在帮武大郎做炊饼生意,便设下了一个阴险的赌局,诱使春哥的父亲深陷其中,一下子就输了几百两银子。
郓哥的父亲无力偿还这笔巨额债务,西门庆便趁机要挟春哥,如果他不偿还这笔钱财,他的父亲就性命难保。
郓哥自知没有能力偿还这笔债务,西门庆见状,便提出了一个极其阴损的招数,让他来偷取武大郎的炊饼秘方以及柜面上的银两。
武大郎听完,心中怒火中烧,他真没想到西门庆竟然卑鄙到这种地步。他心中暗暗发誓,既然你西门庆对我如此不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随后,武大郎对郓哥说道:“郓哥,明日我与你一起去那赌坊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我去会一会他西门庆!”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