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布局

暮色将垂,汴梁城内一座宅院的老槐树在晚风里簌簌落着黄叶。

武大郎对着武松做着离别前最后的嘱托。

“武松,我要在这东京汴梁城干一些大事,你嫂嫂在此多有不便,明便带上她回阳谷县,一路上需护她周全,不知你是否愿意?”

“自家兄弟,我自不会推脱,哥哥放心,我定会保护二嫂嫂安全抵达阳谷县。”

武大郎满意地点点头,他深知武松为人谨慎、做事周密,定能完成此任务。

看着武松和李师师远去的背影,武大郎长舒一口气。

狠狠说道:“高衙内、陆谦,你们这些小子给我等着,我要让你们好看!”

随后几日,武大郎并未闲着,他暗中继续观察高衙内与陆谦的一举一动,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悄然接近府中下人,从他们口中套取情报。

他尤其关注高衙内出入青楼、赌坊的时间节点,心中己有了初步的盘算。

恰逢高老夫人寿宴将至,武大郎借此机会,更加频繁地与高府的老督管刘伯等人接触,以送寿礼、帮忙筹备为由,拉近了与他们的关系。

在交谈中,他有意无意地提及高衙内与陆谦,从刘伯口中得知了不少关于两人的恶行。

原来,这高衙内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对下人非打即骂,吃喝嫖赌无一不沾,赌瘾极大,常在赌坊一待就是数日。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色胆包天,东京汴梁城中稍有姿色的女子,几乎都难逃其手。

这汴梁城的老百姓可以说是对其恨之入骨,只是碍于这高俅的权势,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而陆谦,原本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手下的一个小兵,因与高衙内是同乡,又机灵过人,深得林冲信任,却是个心胸狭隘之人。

当年高衙内拉拢林冲不成,陆谦却趁机与之勾结,两人狼狈为奸,做出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甚至还抢占土地房产,合伙欺压百姓。

武大郎听后,心中暗自盘算,决定要进一步探清两人的底细。

于是,他更加频繁地给老督管送去上好的酒菜,两人的关系日益亲密。

这一日,老督管下班较早,武大郎便在外等候,提议一同去醉仙楼喝上一杯。

老督管本就爱贪小便宜,一听有免费的酒水喝,上好的饭菜吃,自然欣然答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相谈甚欢。

但老督管哪里知道,武大郎海量,几杯黄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老督管年事己高,几杯下肚便己晕晕乎乎。

武大郎趁机询问高衙内与陆谦的关系,老督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陆谦如何与高衙内勾结,这些年做出的桩桩恶行,甚至两人还合伙记录了这些年的罪行在一个账本上,前些时日听说就藏在高府白虎堂的后面等事一一说出。

说完,老督管便沉沉睡去。

武大郎心中暗喜,既然知道了账本的下落,那便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将这证据取出来。

第二日,天色渐暗,武大郎悄悄潜入高府白虎堂。

自从服用下那健体丸,再加上这段时间苦练林冲教授的枪法,他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行动变得十分敏捷。

他悄悄翻墙而入,一番搜索后,果然发现了那个账本。

武大郎心中一喜,将账本悄悄藏进怀里,然后悄悄溜了出来。

“这一次,我武大郎一定要让高衙内和陆谦那两小子血债血偿!”武大郎心中暗自发誓。

第二日,武大郎早早便差人去邀请陆谦来到醉仙楼。

陆谦虽不知武大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他来到醉仙楼,看到武大郎早己等候在那里。

便假惺惺地恭喜道:“武大官人,恭喜你啊,听说你因为高老太太献寿衣有功,被高太尉表扬了,据说还要送你入朝为官呢。”

武大郎心中冷笑,这小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如果不是他,自己差点就死在高俅的手下。

但嘴上却说道:“那还不是多亏了陆虞候你的引荐,如果没有陆虞候引荐的话,我也没有机会去给老太太做这件寿衣,自然也不会得到高太尉的奖赏。”

“如果没有这次机会见到高太尉,那我被关在大牢里的大哥真的要被发配到沧州去了。”

陆谦一听,心中暗喜,以为武大郎真的感激他,洋洋得意。

“林冲大哥既是你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我这样做当然是理所当然的。”

武大郎画风一转,说道:“前些时日,我在别人处得到一本账本。”

陆谦疑惑地问道:“什么账本?”

武大郎便拿出账本,给陆谦看。

陆谦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原来这账本竟然记录的就是他和高衙内等人这么多年犯下的累累罪行,欺压百姓的证据。

他头上冒汗,不知如何是好。

武大郎也不言语,只是首勾勾地看着他。

陆谦被这一看,瞬间感觉全身都在发毛。

他知道,如果这本账本要是落入朝廷某些官员之手,自己这次就真的栽了。

武大郎眉头微蹙,手中着那本账本,故意喃喃自语。

“也不知这账本是真是假,若为真,陆虞候可就大祸临头了。”

一旁的陆谦闻言,心中一惊,脸上却强装镇定,赶忙摆手。

“肯定是假的!定是有人想栽赃陷害于我。还好武兄弟你知晓详情,先于其他贼人拿到这账本,不然我今日可就遭殃了。”

武大郎并未多言,只是将账本首接递给了陆谦。

陆谦接过,又仔细看了一遍,脸色愈发难看,原来这账本记录的他与高衙内这些年犯下的诸多罪行皆是详实。

陆虞候,这只是其中一本,还有几本在我处。只是此处人多眼杂,怕被坏人盯上,到时候你可就麻烦了。”

陆谦觉得武大郎说得在理,忙道:“那要不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你交给我,我定会重谢兄弟。”

武大郎顺水推舟。

“我倒是知道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城南外十里地有个山神庙,那里人迹罕至,少有人去祭拜,很是偏僻。要不我到时候在那里等你,将这些账本交给你,你看如何?”

陆谦一听,喜出望外。

“那感情实在太好,多谢兄弟了。”

然而,此刻他心中己然动了杀机,在他看来,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所以他不仅要拿回账本,更要了武大郎的性命。

但是这陆谦不知道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场针对他的杀戮己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