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三年腊月，成都城蜀锦坊飘着细雪，织机声细碎，却掩不住益州牧府内的剑拔弩张。寒风卷雪粒拍打雕花窗棂，张松怀揣朱凯的木匣，穿过九曲回廊，靴底踏过薄冰石板路，发出咯吱声。袖中改良织机图的竹简硌得掌心发疼，那上面的齿轮纹路与飞虎卫鸟鸣器零件相似，他心中暗揣朱凯的算计。

“子乔辛苦了。” 刘璋搁下《益州赋》，青铜油灯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他盯着张松带回的木匣，“巴郡可肯纳贡？” 话音低沉。张松强作镇定，解开蜀锦，五匹蜀锦在炭火中流光溢彩，两匹边缘绣着白虎纹与齿轮纹暗纹。他展开荧光帛画，“朱凯愿以井盐换织机，此乃改良的‘多综多蹑织机’，效率高三倍。”

刘璋手指划过图上齿轮组，青筋微凸。青铜镇纸下压着《考工记》注脚，他瞳孔一缩，盯着图角与朱凯腕间纹身相似的条形码暗纹，“此机需铁制齿轮，巴郡竟能冶铁？” 声音提高，带着警惕。“正是。” 张松想起巴郡驿站飞虎卫兵器库，铁蒺藜与织机零件同铸一炉的场景，“朱凯说，若益州允诺互易，愿先送五台织机为礼，附带《齿轮冶铸法》。” 他不着痕迹遮挡图中弩机传动原理，那可改良神火弩，不能让刘璋察觉。

刘璋挥退左右，烛火爆灯花，后堂阴影拉长。张松摊开朱凯附信，绢帛上 “永固盐库” 西字用井盐结晶写成，遇潮显巴郡地图。“每年供盐万斛，唯求蜀锦千匹。” 张松指尖戳在 “千匹” 二字上，“看似所求少，实则每匹锦都按飞虎卫规格织造。” 他翻转锦缎，背面白虎纹眼睛处有坐标暗码。刘璋瞳孔收缩，捏得信笺作响，想起张鲁退军后巴郡商队在三峡的黑影，“朱凯要的不是蜀锦，是让益州为他织军旗！” 他起身，竹简散落，惊飞寒鸦。

窗外蜀锦坊，织工赶制飞虎纹样品，木梭如飞，机杼声与军营打更声相合。刘璋望着锦缎，浑身发冷，梭子节奏与鸟鸣器十二音阶相似，织机声莫非是军情暗号？“使君明鉴。” 张松摸出荧光织机零件，“巴郡铁蒺藜可封蜀道，井盐可制兵器防腐剂。改良织机入蜀，表面织锦，实则冶铁，齿轮淬火法与飞虎卫甲胄荧光涂层同出一炉，朱凯要借益州之手打造利器！” 刘璋盯着零件，仿佛看见朱凯在巴郡城头俯瞰益州入陷阱，《益州赋》墨迹被冷汗晕开。

建安十西年春分，首批千匹蜀锦抵巴郡。霜华验收，指尖划过锦缎背面齿轮暗纹，玉笛轻点露飞虎卫水寨坐标，“夫君，刘璋怕是不知，每匹锦都是活的兵符。” 朱凯展开《织机战图》，每道纬线对应长江暗礁，“五台织机，明织蜀锦，暗铸弩机齿轮。” 他指向改装的神火弩，“齿轮转速提高三倍，铁蒺藜箭能射三百步，正是织机‘多综多蹑’原理。”

是夜，巴郡校场，新飞虎军旗泛微光。陈武抚摸旗面双面绣，正面白虎，背面齿轮，“末将明白为何明公让商队学织锦，这旗子便是会飘的战阵图。” 霜华望 “北斗织法”，每七梭成一纹，合鸟鸣器七音阶，“蜀锦入巴郡，织的是军旗，聚的是民心，织工娘子凭绣技换良田，比在成都强百倍。”

成都急报，曹操派使者求购巴郡井盐，愿以战马千匹为饵。刘璋拍案，望着织机图纸，发现齿轮模数与曹军虎豹骑马镫暗合，“朱凯要借益州织机为曹操造兵器！” 张松摇头，展开巴郡商盟密报，“朱凯己回绝曹操，反将织机图送江东，换得战船图纸。” 他指图中水纹暗码，“表面是织机，实则是改良楼船龙骨结构图。” 刘璋想起 “永固盐库”，原来盐是连接三方关键，他望着新织飞虎纹，明白朱凯送来的是卷入天下棋局的巨网。

建安十西年夏至，巴郡织锦坊机声隆隆。朱凯站兵器阁，看织机齿轮与神火弩零件同步运转，对霜华笑道：“当年在落鹰峡捡的青铜面具，如今化作织机齿轮，这才是‘以民为器’。” 霜华轻抚双面绣军旗，正面 “巴郡子民” 用荧光线绣成，背面齿轮纹在月光下隐现，“刘璋若知每匹蜀锦都为咱们战船攒木料，怕是要悔青肠子。”

是夜，张松密使抵巴郡，带来刘璋妥协，“允诺盐锦互易，却要分三成织机利润。” 朱凯看密信 “三成” 二字大笑，算筹敲在《赤壁火攻图》上：“就让刘璋拿三成，咱们拿七成民心，还有全部战船图纸。” 雪落长江，巴郡织机飞转，将蜀锦化军旗、井盐化利刃。朱凯知，这场织机博弈只是天下大棋一角，当织机声与战鼓声在赤壁江面交织，绣着齿轮与白虎的蜀锦，终将成为飞虎卫踏破曹军的旌旗，暗藏的技术密码，己在刘璋犹疑中为巴郡铸好问鼎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