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刺史府内,袁术手中的琉璃盏"啪"地砸在地上,碎成十三片——恰好对应大汉十三州。
"孙坚那个莽夫!他儿子凭什么?"袁术的咆哮惊飞了屋檐下的信鸽,"破虏将军?武举魁首?刘辩这是要把江东喂成猛虎啊!"
隔壁书房的袁绍默默数着地上的碎片,突然轻笑:"公路啊,你还没看出来吗?"他展开绢帛地图,指尖划过长江,"孙策的将军号是'破虏',当年孙坚的爵位是'乌程侯',如今刘辩让儿子继承父亲旧号..."
扬州刺史府的青玉案几上,荔枝汁液正顺着袁术的指缝滴落。他突然拍案而起,鎏金酒樽被震得叮当作响:"等等!孙尚香进凤卫营算什么回应?这丫头片子..."
"蠢货!"袁绍的袖中甩出一卷竹简,"啪"地展开在袁术面前,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夜枭。竹简上朱砂标注的密报赫然写着:
凤卫营统领:穆桂英(从龙功臣,幽州旧部)
左副统领:赵雨(赵云之妹,枪术宗师)
右副统领:吕玲绮(吕布之女,万人敌)
袁绍的指尖重重戳在"吕玲绮"三个字上:"看见没有?刘辩把孙家女儿塞进将门虎女的圈子!"他冷笑着踱步,"下一步就该是..."
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谋士审配跌跌撞撞冲进来,官帽都歪到了耳根:"主公!广陵急报!孙策率三千破虏军渡过长江,打着剿匪旗号往丹阳去了!"
袁术手里的荔枝"噗"地捏爆,汁水溅了许攸满脸:"剿匪?剿他娘的..."
此时的长江南岸,孙策的战舰正破浪而行。周瑜指着地图对吕蒙解释:"丹阳山越'匪患',恰好在袁术的屯粮道旁..."
江风送来隐约的号角声,岸上突然亮起星星火把。老将程普眯眼细看:"少主,好像是袁家的巡逻队。"
孙策咧嘴一笑,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传令,把'剿匪檄文'射过去——用火箭。"
许昌司空府内,司马懿正在沙盘上插小旗。当代表孙策的赤旗插到广陵时,他忽然把竹简一扔:"好个刘辩!"
侍妾柏夫人吓得打翻药碗:"大人?"
"知道刘辩为何先动江东吗?"司马懿蘸着药汁在案几上画圈,"孙坚是寒门出身,与士族无瓜葛;孙策年少气盛,最易被'忠君报国'煽动..."突然压低声音,"更妙的是——江东与扬州接壤啊!"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他眼中寒光。
少年天子的布局远比众人所想精妙:
明升暗控:给孙策虚职却限制兵额,三千破虏军不及袁术十分之一
以女为媒:通过凤卫营将江东与赵云、吕布势力捆绑
经济绞杀:允许孙坚保留三成赃款,实为诱其暴露财政漏洞
当荀彧忧心忡忡进谏时,刘辩正在喂鹰:"文若啊,你说饿鹰是先吃眼前肉,还是等猎户再扔一块?"
司马懿的指尖在沙盘上方悬停,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鹰。代表孙家的朱雀旗己被换成赤红官印,在扬州位置灼灼生辉。
"父亲,孙家当真归心了?"司马师捧着灯台的手微微发颤,灯油在青铜鹤嘴上积成琥珀色的泪。
司马懿突然抓起玉印,"砰"地扣在沙盘中央。檀木底座裂开一道细纹,惊飞了案几上的雀鸟——那是今晨刚从许都送来的密探。
"刘辩要的不是孙家效忠..."玄甲袖袍扫过沙盘,袁绍的冀州狼旗、刘璋的益州竹节印接连倒地。司马懿的声音比冰鉴还冷,"而是让所有诸侯看清——"
玉印"咚"地压住豫州,震得案上《战国策》翻到"远交近攻"篇。窗外暮鼓恰在此时响起,许都十二道城门逐次落锁的轰响,像为这句话加上注脚。
"顺天者昌。"
司马昭手中的墨锭"咔"地折断。砚台里未干的"建安"年号被溅起的墨汁污成一团混沌。
同一时刻的洛阳宫中,刘辩正用银刀削着梨子。果皮连绵不断垂到地图上的许都位置,恰好盖住司马懿的府邸标记。
"陛下,司马仲达方才在沙盘上扣了玉印。"貂蝉捧着新染的指甲,艳如鸽血的丹蔻点在荆州,"他倒聪明,看出我们要杀鸡儆猴。"
刘辩的刀尖挑起果皮,露出下面被汁液浸润的豫州:"孙家是只漂亮的锦鸡,袁术..."梨肉突然裂成两半,"才是待宰的瘟鸡。"
婠婠从梁上翻下,发间金铃叮当:"那司马懿这只老狐狸..."
"不急。"刘辩将半块梨抛向窗外,惊起满树乌鸦,"让他再揣摩会儿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