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许昌大营。
曹操坐在军帐内,手里捏着锦衣卫刚送来的密报,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袁绍和袁术……竟然跑了?”
曹仁站在一旁,脸色凝重:“孟德,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立刻调兵攻打扬州?”
曹操抬头瞥了他一眼,幽幽道:“打扬州?拿什么打?你打得过颜良还是文丑?”
曹仁一噎,想起战场上颜良那杆大刀劈山裂石的架势,顿时不吭声了。
曹操叹了口气,把密报往案几上一丢,揉了揉太阳穴:“严守豫州,不得出战!”
帐内众将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一向雷厉风行的曹操竟然会下令避战。
这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曹昂掀开帐帘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父亲,喝点姜汤暖暖身子。”
曹操接过碗,刚喝了一口,就听曹昂笑眯眯地说道:“看来陛下早有预料啊,否则也不会说‘满口的大话不要讲’这句话了。”
曹操一口姜汤差点喷出来,瞪了儿子一眼:“臭小子,你这是在嘲笑为父?”
曹昂一脸无辜:“儿子哪敢?只是觉得陛下真是神机妙算,连颜良和文丑这么厉害都算到了。”
曹操冷哼一声:“是啊,没想到颜良和文丑这么厉害。”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僵:“坏了……”
曹昂眨了眨眼:“怎么了?”
曹操苦着脸:“某回去得向陛下请罪了。”
曹昂倚在案几旁,指尖轻敲着地图边缘,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他故意拖长声调,慢悠悠地说道:
“老爹,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解决那三坛‘蒙倒驴’吧——”
话音未落,曹操的脸色“唰”地黑如锅底,连带着案上的烛火都跟着颤了颤。
恰在此时,夏侯杰端着药汤掀帘而入,热气氤氲中听到“蒙倒驴”三字,顿时眼睛一亮:
“‘蒙倒驴’?那不是陛下御赐的美酒吗?听说那酒可是极品啊!”
帐内瞬间死寂。
曹操缓缓转头,嘴角勾起一抹让夏侯杰毛骨悚然的微笑:
“子林啊,如果是三坛,你就不会这么开心了。”
夏侯杰茫然地眨了眨眼:“三坛?”
曹昂终于憋不住笑,肩膀首抖:
“陛下曾立过规矩——若有人立军令状却未完成,需饮三坛‘蒙倒驴’谢罪。”
他压低声音补充道:“去年典韦试了一坛,抱着营帐柱子嚎了半宿‘嫂子我对不起你’……”
夏侯杰手中的药碗“咣当”砸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溅湿了战靴:
“三坛?!那不得首接躺棺——”
话未说完就被曹操森然的目光掐断。
曹操起身,慈爱地拍了拍夏侯杰僵硬的肩膀:
“所以啊子林,守城时切记‘谨慎’二字。比如现在——”
他忽然从袖中抽出一卷竹简,笑眯眯地展开:
“这份‘若袁绍逃脱则饮三坛’的军令状,你来签个副署如何?”
夏侯杰倒退三步,差点撞翻兵器架:“末将突然想起要巡营!!!”
三日后,洛阳——
曹操站在未央宫外,整了整衣冠,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刘辩正坐在御案后批阅奏折,见曹操进来,头也不抬地说道:“孟德来了?坐吧。”
曹操恭敬行礼:“臣……特来请罪。”
刘辩这才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何罪之有?”
曹操硬着头皮道:“臣未能擒获袁氏兄弟,有负陛下所托。”
刘辩放下笔,轻轻敲了敲案几:“朕记得,某人曾信誓旦旦地说‘袁绍袁术,插标卖首耳’?”
曹操额头冒汗:“臣……狂妄了。”
刘辩微微一笑:“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
他拍了拍手,内侍立刻端上来三坛酒,坛身上赫然写着"蒙倒驴"三个大字。
曹操眼皮一跳。
刘辩笑眯眯地说道:“规矩不能坏,孟德,请吧。”
半个时辰后——
曹操摇摇晃晃地从殿内走出来,脸色通红,眼神涣散,嘴里还念叨着:“颜良……文丑……某与你们……不共戴天……”
曹昂和夏侯渊赶紧上前扶住他。
曹昂憋着笑:“父亲,感觉如何?”
曹操打了个酒嗝,眼神迷离:“这酒……后劲真大……”
话音刚落,他"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夏侯惇目瞪口呆:“真……真倒了?”
曹昂叹了口气:“抬回去吧,估计明天都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