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御书房内,檀香袅袅。
刘辩坐在紫檀木案后,指尖轻轻敲击着一方锦盒。盒盖微启,露出一角温润的白玉——那是一方凤纽玉玺,印纽雕琢成展翅凤凰,玉质通透,在烛光下流转着莹润的光泽。
武明空站在案前,一袭玄色官袍,眉目如画,却透着沉稳与锐利。她目光落在那方玉玺上,瞳孔微微一缩。
“明空。”刘辩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你是婠婠的弟子,朕与你,也算是一家人。”
他站起身,走到悬挂在墙上的巨大世界地图前,手指轻轻划过那些尚未被汉旗覆盖的疆域——欧罗巴、阿非利加、新大陆……
“这世界很大,容得下我们所有人。”刘辩侧首,目光如炬,“现在,朕给你个选择。”
他走回案前,将锦盒推向武明空。
“拿起这方玉玺,朕封你为周王。”
武明空呼吸微滞。
武明空呼吸微滞。
“至于封地——”刘辩唇角微扬,指向地图,“你可以在这张图上自取。”
武明空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从西域的广袤草原,到南方的无尽海洋,再到更遥远的未知大陆。
“朕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刘辩淡淡道,“若你不愿拿起玉玺,那么你依旧是大汉的内阁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武明空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陛下,若臣选封地……大汉会如何支持?”
刘辩笑了:“封地,需要你自己领兵去打。”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而从容:“但朕可以提供武器、粮草、马匹,甚至铁甲舰。”
武明空眸光微闪。
“当然,若你选择为王——”刘辩意味深长地补充,“你便是开国之君,而非大汉之臣。”
武明空深吸一口气,缓缓合上锦盒,却没有立刻拿起。
“臣……需要时间。”
刘辩颔首:“明日此时,朕等你答复。”
武明空回到府邸,独坐窗前,望着月色下的长安城。
案上,那方锦盒静静躺着。
她指尖轻抚盒面,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若拿起玉玺,她将不再是臣子,而是王。
她可以率领铁骑,远征万里,在异域建立自己的王朝。
但……那也意味着,她将彻底脱离大汉的权力中心,独自面对未知的挑战。
她闭上眼,想起刘辩的话——
“这世界很大,容得下我们所有人。”
是啊,世界很大。
可野心,更大。
她缓缓睁开眼,眸中己是一片决然。
明日,她会给刘辩一个答案。
次日,同一时刻,御书房内。
武明空站在案前,目光沉静。案上,那方凤纽玉玺依旧躺在锦盒中,莹润如玉,光华内敛。
刘辩抬眸,唇角微扬:“考虑好了?”
武明空没有回答,只是伸手,缓缓将玉玺拿起。
掌心传来温润的触感,沉甸甸的,仿佛托着一方天地。
刘辩见状,骤然大笑:“哈哈……好!”
笑声爽朗,回荡在御书房内,连窗外的飞鸟都被惊起,振翅掠过宫墙。
翌日,德阳殿。
晨曦初露,金銮殿前,禁军持戟肃立,甲胄森然。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朱紫满朝,却无一人敢私语。殿外,九重宫阙在朝阳下泛着金光,飞檐上的铜铃随风轻响,肃穆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内侍总管手持圣旨,缓步登上丹墀,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响彻大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殿内瞬间落针可闻。
“内阁首辅武明空,才略冠世,功勋卓著,今特封为周王,赐蟒袍金冠,开府建牙,自择封地,钦此!”
轰——
满朝哗然!
“女王爷?!”
“自高祖立国,何曾有过女子封王?!”
“这……这不合祖制啊!”
御史大夫王朗胡子一颤,险些脱口谏言,可目光触及御座上的刘辩时,喉咙却像是被无形之手扼住,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因为——
这是刘辩的意志!
无人敢质疑,无人能质疑!
……
殿中,武明空静立如松,神色平静,唯有袖中指尖微微收紧。
内侍手捧鎏金托盘上前,盘中——
一件暗金蟒袍,以西域进贡的天蚕丝织就,九条巨蟒盘踞其上,鳞爪飞扬,栩栩如生,每一片鳞甲皆以金线绣成,在晨光中流转着慑人的威仪;
一顶赤金王冠,冠身錾刻云雷纹,正中镶嵌一颗鸽血明珠,两侧垂下十二旒白玉珠串,轻轻晃动间,珠玉相击,清音泠泠。
武明空深吸一口气,抬手——
披蟒袍!
暗金衣袂翻飞如云,九蟒加身,刹那间,她周身气势骤变,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戴金冠!
十二旒珠帘垂落,遮住了她锐利的眉眼,却遮不住那通身的王者之气!
殿内众臣屏息。
此刻的武明空,再也不是那个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内阁首辅——
而是一位真正的王!
御座上,刘辩唇角微扬,眸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周王武明空,上前听封!”
武明空踏前一步,单膝跪地,声音清冷而坚定:
“臣,领旨谢恩!”
……
殿外,长风掠过宫墙,卷起一片落叶,飘向远方。
属于她的时代,即将开始!
朝会散后,御花园内,秋意正浓。
金菊怒放,丹桂飘香,假山流水间,刘辩负手立于一方青石棋盘前,指尖轻敲着一枚黑玉棋子,似在沉思。
脚步声传来,武明空一袭暗金蟒袍,踏着满地落叶走近。
“陛下。”她微微拱手,金冠上的珠帘轻晃,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晕。
刘辩抬眸,唇角含笑:“周王不必多礼。”
他抬手示意她近前,指向石桌上铺展的寰宇全图——那是用西域进贡的雪蚕丝织就,山川河流纤毫毕现,欧罗巴、阿非利加、新大陆……皆在其上。
“选好封地了?”他笑问。
武明空目光如刃,毫不犹豫地指向地图西侧——
欧罗巴!
刘辩眉梢一挑,笑意更深:“好眼光。”
他指尖轻点那片疆域,声音低沉而悠远:“欧罗巴,城邦林立,诸国纷争,法兰克、罗马、不列颠……皆虎视眈眈,却又各怀鬼胎。”
顿了顿,他抬眸看向武明空,眼中闪过一丝锐芒:
“正是最适合开疆拓土之地!”
武明空眸中战意灼灼:“本王也正有此意。”
刘辩大笑,袖袍一挥:“既如此,朕便助你一臂之力!”
他负手而立,声音沉稳如钟——
“三万玄甲精锐,皆配新式火铳,弓弩铁骑,任你调遣!”
“百艘铁甲舰,满载霹雳炮、猛火油,可纵横西海!”
“粮草军械,沿途驿站,朕己命人备妥,供你远征之用!”
武明空眼中精光暴涨,但很快,她又冷静下来,沉声道:“陛下厚赐,本王铭记。但——”
她抬眸,与刘辩西目相对,一字一顿:
“能否在欧罗巴站稳脚跟,终究要看本王的本事。”
刘辩深深看她一眼,忽而朗笑:“不错!朕要的,正是这份傲骨!”
他转身,望向西方天际,目光似穿透万里云烟,首抵那片未知的大陆。
“欧罗巴的城邦,尚不知我大汉之威。”他淡淡道,“周王此去,当让他们明白——”
“何为煌煌天威!何为不可忤逆!”
武明空唇角微扬,眸中锋芒毕露,如利剑出鞘,寒光凛冽:
“陛下放心,本王定让欧罗巴的领主们——”
“跪着听我大汉的号角!”
秋风骤起,卷起满地枫叶,如血如火,仿佛在预示——
一场席卷欧罗巴的风暴,即将降临!
三个月后,洛阳港口。
晨曦初破,江雾未散。
百艘铁甲巨舰如黑色山岳般横亘江面,舰身覆盖的玄铁甲片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每艘战舰的舰首皆铸有狰狞龙首,龙睛镶嵌赤红宝石,远远望去,犹如百条恶龙盘踞江上,随时准备破浪而出,吞噬万里之外的疆土。
江风猎猎,旌旗如林。
"汉"字大旗在桅杆顶端翻卷,旗面金线绣就的龙纹随狂风舞动,仿佛要挣脱布帛,腾空而去。
岸边,十万精兵列阵肃立,铁甲映寒光,长矛指天,沉默如山。
武明空立于甲板最高处,暗金蟒袍在风中狂舞,袍上九条巨蟒随衣袂翻飞,宛如活物。她头戴赤金王冠,冠前十二旒白玉珠帘微微晃动,却遮不住那双如寒星般锐利的眼眸。
身后,三百亲卫身披玄甲,腰佩横刀,肃然而立。甲板上,数十名传令兵手持令旗,静候军令。
江风呼啸,卷起她一缕发丝,拂过冷峻的侧脸。
刘辩负手立于码头高台,一袭玄色龙袍,腰间玉带在晨光中流转着温润的光。身后,满朝文武分列两侧,无人敢出一言。
他的目光穿过江雾,与武明空遥遥相对。
"周王。"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港口,"此去万里,珍重。"
武明空抱拳一礼,声音清冷而坚定,如金铁交鸣:
"待臣平定欧罗巴,再回长安,向陛下复命!"
"呜——"
号角长鸣,声震九霄!
"轰!轰!轰!"
三声炮响,江面震颤!
铁锚升起,巨帆张开,百艘战舰同时启航!
江水翻涌,浪涛如怒,铁甲舰破开水面,缓缓驶离港口。
武明空转身,面向西方,眸中锋芒如剑:
"传令!全速前进!"
"诺!"
令旗挥舞,鼓声如雷。
江风骤然加剧,卷起千层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刘辩的龙袍在风中狂舞,他望着逐渐远去的舰队,唇角微扬。
身后,诸葛亮轻摇羽扇,低声道:
"陛下,欧罗巴的天,要变了。"
刘辩不语,只是抬手,接住一片被狂风卷来的落叶。
落叶在他掌心碎裂,化为齑粉,随风散去。
——仿佛在预示欧罗巴诸国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