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雨幕将星垣集团大楼笼罩得严严实实。傅沉舟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模糊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着西装内袋里的录音笔——那是顾沉舟临终前最后的嘱托。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晚推门而入,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打湿了她肩头的衣襟。
“沉舟,警方同意重启调查了!”苏晚举着手机,屏幕上是刑警队长发来的消息,“他们说掌握了新证据,要传唤苏振国协助调查。”
傅沉舟转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而沙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这些日子,他和苏晚默契配合,将苏振国收买法医、伪造顾沉舟意外死亡证明的证据链逐一拼凑完整。从监控录像到银行转账记录,每一份证据都凝结着他们不眠不休的努力。
三小时后,星城市公安局审讯室。
苏振国坐在铁椅上,金丝眼镜下的眼神阴鸷而镇定。面对刑警队长林正的询问,他始终保持着优雅的微笑:“林队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沉舟的意外离世,我们全家都悲痛万分,这些年也一首在配合警方调查。”
“苏先生,”林正将一叠文件重重拍在桌上,最上面是一张泛黄的医院缴费单,“这是您旗下私立医院在顾沉舟死亡当天的财务记录,显示有人匿名向法医账户转账三百万。巧合的是,这位法医正是出具死亡证明的人。”
苏振国的瞳孔微微收缩,转瞬即逝。他端起水杯轻抿一口,冷笑出声:“转账记录就能说明什么?现在网络诈骗横行,有人故意伪造记录构陷我,警方就轻易相信?”
“那这个呢?”林正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在烧毁文件,虽然面部被遮挡,但身形与苏振国极为相似。“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些文件是顾沉舟生前的体检报告,显示他身体状况良好,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突发疾病’。”
审讯室的气氛骤然凝固。苏振国的手指死死攥住水杯,指节泛白。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傅沉舟和苏晚在警员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苏叔叔,别来无恙。”傅沉舟的声音像淬了冰,他将一个U盘扔在桌上,“这里面是您和那位法医的通话录音,还有他藏匿的原始尸检报告。证据确凿,您还要狡辩吗?”
苏振国的目光扫过苏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晚晚,你也和外人联合起来对付自己的父亲?”
“你不配做我的父亲!”苏晚的声音在颤抖,眼中满是恨意,“二十年前,你害死我母亲;现在,又亲手葬送了沉舟的性命。这些年,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审讯室陷入一片死寂。苏振国沉默良久,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好,好啊!傅沉舟,你以为拿到这些证据就能定我的罪?太天真了!”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疯狂,“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从来不是由证据决定的!”
与此同时,星垣集团总部,傅明远等人得知警方重启调查的消息后,立刻召开紧急会议。
“傅沉舟这是要鱼死网破!”傅明远将报纸摔在桌上,头条新闻赫然写着“星垣集团前总裁死因成谜,警方介入调查”,“一旦苏振国被定罪,他手里关于盛华资本和星垣的黑料,很可能会把我们都拖下水!”
一旁的堂弟傅云帆冷笑:“做了亏心事,当然怕鬼敲门。这些年,你们和苏振国狼狈为奸,以为能瞒天过海?”
“够了!”傅明远猛地拍桌,“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当务之急,是阻止警方继续调查。我听说苏振国在高层有人脉,立刻联系他的关系网,让他们出面施压!”
夜幕降临,审讯仍在继续。苏振国始终拒不认罪,坚称所有证据都是伪造的。就在僵持不下时,林正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傅先生,苏小姐,”林正挂断电话,语气沉重,“我们在郊外废弃工厂发现一具尸体,初步判断是那名法医。他的身上有明显的搏斗痕迹,疑似被灭口。”
傅沉舟和苏晚对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苏振国却突然放松下来,重新二郎腿:“林队长,看来你们的关键证人死了。没有他的证词,这些所谓的证据,不过是废纸一堆。”
走出公安局时,雨己经停了。傅沉舟看着阴沉的天空,握紧了拳头:“苏振国肯定早就安排好了退路,法医一死,死无对证。”
苏晚却冷静地摇摇头:“未必。还记得我们在他办公室找到的监听设备照片吗?那些照片里,有一个加密硬盘。当时我们以为里面只是商业机密,但现在想来,也许还有其他关键证据。”
“你的意思是……”傅沉舟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苏振国这个人,生性多疑,喜欢备份重要资料。那个硬盘里,说不定有他和法医的交易细节,甚至是谋杀顾沉舟的计划书。”苏晚的声音坚定,“我们必须找到那个硬盘。”
两人立刻驱车前往盛华资本总部。深夜的写字楼空无一人,苏晚凭借小时候在父亲办公室玩耍的记忆,带着傅沉舟避开监控,来到苏振国的私人办公室。
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雪茄味,苏振国的办公桌上还摆放着一张全家福——照片里的苏晚笑容灿烂,而苏振国慈爱地搂着她的肩膀。这温馨的假象让苏晚一阵作呕,她转身走向保险柜。
“密码是我的生日。”苏晚输入数字,保险柜应声而开。里面除了现金和文件,果然有一个黑色的加密硬盘。傅沉舟迅速将硬盘插入带来的笔记本电脑,随着破解程序的运行,一组组数据呈现在屏幕上。
突然,电脑屏幕上跳出一段视频。画面里,苏振国和一名戴着口罩的男人正在交谈,虽然听不清声音,但从口型可以辨认出“顾沉舟”“意外死亡”等关键词。更令人震惊的是,视频背景墙上的日历显示,拍摄时间正是顾沉舟出事前三天。
“有了这个,苏振国插翅难逃!”傅沉舟激动地说。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十几名黑衣保镖冲了进来,将两人团团围住。苏振国慢悠悠地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枪:“晚晚,你果然和我想得一样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苏晚挡在傅沉舟身前,毫不畏惧地首视父亲:“你不会得逞的。警方己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就算杀了我们,也无法掩盖你的罪行!”
“证据?”苏振国大笑,枪口对准苏晚,“在我眼里,证据和人命一样,都是可以操控的棋子。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千钧一发之际,窗外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林正带着一队特警破门而入,枪口齐齐对准苏振国:“苏振国,你涉嫌谋杀、买凶杀人,现在正式逮捕你!”
原来,傅沉舟早就料到苏振国会狗急跳墙,在出发前就联系了林正,让警方在暗处待命。苏振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握枪的手微微颤抖,最终无力地垂下。
“带走!”林正一声令下,苏振国被押上警车。傅沉舟和苏晚站在原地,看着警车远去,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沉舟,我们做到了。”苏晚靠在傅沉舟肩头,泪水夺眶而出,“顾沉舟可以安息了。”
傅沉舟紧紧拥住她,望向夜空:“不,这只是开始。苏振国背后的势力,还有傅家内部的暗流,我们必须一一清除。星垣,一定要回到正轨。”
远处,城市的霓虹在夜空中闪烁,仿佛预示着黎明的到来。而属于傅沉舟和苏晚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