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强烈的刺激着人的鼻腔,让人感到一阵不适。王逸川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眼凝视着苏知暖。她正站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拧着热毛巾,仿佛那是一件极其珍贵的物品。
苏知暖的指甲缠着创可贴,这显然是她之前不小心受伤所致。然而,尽管如此,她的动作依然轻柔而细致。她将毛巾叠成一个方块,然后轻轻地擦拭着王逸川脸上的泥浆,每一下都充满了关切和温柔。“别皱眉,”苏知暖轻声说道,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王逸川蹙起的眉头,试图抚平那道深深的褶皱,“再皱就成机械恐龙了。”
王逸川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这一笑却牵动了他后背的伤口,让他不由得闷哼出声。苏知暖见状,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迅速将毛巾放回盆中。她转身从保温桶里盛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排骨汤,然后用勺子轻轻搅动着,让汤的温度稍稍降低一些。
“医生说你失血过多,需要多补充营养。”苏知暖温柔地说道,她将汤勺送到王逸川嘴边,“张嘴。”她吹凉汤勺的样子认真得就像在调试一台精密的仪器,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然而,就在王逸川准备张口喝汤的时候,他突然咬住了勺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喂我不如……”王逸川的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深夜,病房里一片静谧,只有苏知暖趴在病床边,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她的头靠在床边,双眼紧闭,似乎己经进入了梦乡。突然,王逸川的低语声在黑暗中响起,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的声音带着未愈的沙哑,让人听起来有些心疼。“你说,会不会有人不想我活着?”王逸川的手指穿过苏知暖的发丝,轻轻地抚摸着,仿佛在感受着她的存在。 窗外暴雨骤至,闪电照亮他锁骨处的齿轮纹身,像道未解的谜题。
同一时间,警局审讯室里,气氛异常凝重。疤脸弟弟坐在审讯椅上,突然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癫狂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与此同时,他的手铐在铁桌上不停地撞击,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是对这压抑环境的一种抗议。
“王逸川以为他赢了比赛?哈哈哈哈……”疤脸弟弟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疯狂,“等他知道三年前那场车祸的真相,他就会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审讯员厉声打断:“住口!你给我老实交代问题,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审讯员的声音充满了威严,让整个审讯室都为之一震。
尽管审讯员的呵斥让疤脸弟弟暂时安静了下来,但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却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静静地躺在录音笔里,等待着被引爆的那一刻。出院后的苏知暖,生活逐渐恢复了正常。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去上班,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而另一边,王逸川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通知他需要去警局配合调查。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驱车前往警局。当他到达警局后,却遇到了一个熟人。这个熟人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这次的调查居然还牵扯到了三年前的那件事。
外面下着毛毛雨,细密的雨丝打在车窗上,模糊了视线。雨刮器不停地摆动,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为王逸川此刻的心情伴奏。他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目光落在副驾座位上的一张泛黄的照片上。照片里,他和己故的兄弟冬仔戴着同款头盔,身后是夕阳下的赛道。那是他们曾经一起追逐梦想的地方,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个人。
就在这时,王逸川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手机,看到是车队里号称“小灵通”的阿晨发来的消息:“川哥,我查到了,三年前的事故报告被人篡改过!”
攥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王逸川拐进熟悉的改装店。阿峰—— 他最信任的合伙人,正擦拭着陈列架上的奖杯。“听说你在查旧案?” 阿峰头也不抬,声音却让王逸川脊背发凉,“有些真相,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深夜的档案室,王逸川戴着夜视镜翻找文件。当泛黄的事故责任书终于出现时,他的瞳孔骤缩 —— 证人签名栏上,赫然是阿峰的笔迹。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他苍白的脸,三年前的画面如潮水涌来:失控的机车、漫天的火光,还有冬仔被甩出赛道前,拼命朝他挥手的模样。